中国史古代席地而坐的风俗约持续三千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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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百家号思慧聊历史,小编今天和大家说说中国古代史中席地跪坐的改变,小编了解到,中国古代席地而坐的风俗大约持续了三千年,在唐宋之际方发生变化。但是,东邻日本仍然长时间保留了中国此种风俗和相应的礼仪,可称是中华古风俗的活化石。

了解古代席地而坐其实涉及三个相关方面的问题,即坐姿、礼仪和家具。古代席地而坐的礼貌姿态就是坐,坐即跪坐,臀部压在脚后跟上,与跪在姿势上相近。故席在家具中占有重要地位,有席方能坐。“正襟危坐”就是指严肃的跪坐姿态。《论语·卫灵公》“师冕见,及阶,子曰:‘阶也。’及席,子曰:‘席也。’皆坐,子告之曰:‘某在斯,某在斯。”这就是当时入室后的起码礼节。古代君臣之间谈话是严肃的,故一般必须使用坐的姿态。贾谊与汉文帝谈“至夜半,文帝前席”。在跪坐的姿态下,汉文帝听得入耳,他的膝盖就不知不觉地在席上前移。

从考古实物看,安阳出土的商代玉人和石人雕像已有跪坐姿势,另有四盘磨村出土贵族白石雕像,双手后撑,膝盖弯曲坐地,头部斜仰的姿势,人体呈倒W形,看来也是一种商人的坐姿,后世似未沿用。秦兵马俑有蹲跪式,即半跪,古语或称“跽”,是由坐到起的动作,含有戒备之意。在鸿门宴上,樊哙突入,项羽“按剑而跽”。踞即是蹲,这在古代不是一种礼貌的姿势。坐地而双腿伸开,则称箕踞,更是不礼貌者。荆轲刺秦始皇不成,“轲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骂”宋代的朱熹说,“古人坐于地,未必是盘足,必是跪。以其惯了,故脚不痛”。“跪坐,故两手下为拜。”“盖古坐时只跪坐在地,拜时亦容易。”“若拜时,低手祗揖,便是肃拜”,其实就是稍变跪坐的姿势,两手撑席。“稽首拜,头至地;顿首拜,头叩地;空首拜,头至手,所谓拜手也。”此类礼节其实都是跪坐姿势的衍生。

古人也有揖礼。刘邦“方踞床,使两女子洗足。郦生不拜,长揖,曰:‘足下必欲诛无道秦,不宜踞见长者。’”司马迁对汉高祖刘邦的描写有不少传神的史笔,活灵活现地刻画了汉高祖的粗野流氓气质,其中涉及当时的席地而坐的礼俗,今人若不懂此种礼俗,就无法理解他史笔之妙。用今人的语言说,则是刘邦坐在床边。但依照汉时的概念,只有跪坐方是“坐”,此种后人公认的垂足坐姿只能叫“踞”,是很不礼貌的。郦生就以降格礼对无礼,在室内不行通常的在席上的拜礼,而改行站立的揖礼。到了取消席地而坐的宋代,人们就以揖礼为主了,所谓叉手、唱喏之类,都是配合揖礼的。文天祥被俘到元大都,丞相博罗召见,文天祥“长揖”,通事(翻译)命他行蒙古“跪”礼,文天祥说:“南之揖,即北之跪,吾南人,行南礼毕,可赘跪乎?”

尽管如此,但跪拜之礼并未全废,室内或某些礼仪不再铺席,就另设褥位。如宋宫祀高神求子,“褥位以绯”,“乃请皇后行礼,导至褥位,皆再拜”。南宋给宋徽宗“发册宝之礼”,宋高宗“诣册宝幄东褥位,西向立”,“再拜”。《荀子·礼论》说:“越席、床笫、几筵,所以养体也。”此处说到跪坐时三种重要家具,一是席,二是床,三是几。以下分别加以交代。席与古人的生活起居极为密切,王室与贵族、平民用席各有等差。据说“天子之席五重,诸侯之席三重,大夫再重”。孔子注重礼节,故“席不正,不坐”。汉光武帝“特诏御史中丞与司隶校尉、尚书令会同,并专席而坐。故京师号曰‘三独坐’”。

可见臣僚们见皇帝,往往是几人合着跪坐一席,“专席”“独坐”当然是殊恩。因古人生活起居与席的关系过于密切,就出现了如避席之类常用语。“礼,师有问,则避席起答。曾子闻孔子之言甚大且深,故瞿然起敬,避席立对。”出于起敬、惶恐、辞让等情况,古人就往往采用避席的动作。管宁与华歆断交,两人“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过门者,宁读如故,歆废书出看。宁割席分坐曰:子非吾友也。’”断交以割席的方式,这在垂足坐的后世是不可能采用的。古代臣僚上殿坐席,就必须脱鞋,汉高祖“乃令萧何,赐带剑履上殿,入朝不趋”,就成为特殊的礼遇。“趋”是臣子入朝必须快走的礼仪。后来的权臣,如曹操、司马懿等都袭用此礼。

晚至隋唐交替时,“隋恭帝诏唐王(李渊)剑履上殿,赞拜不名”当时仍然保留席地而坐的风俗,臣僚“引升殿,皆就席,解(剑)而后升”。“凡朝会赞拜,则曰‘某官某’,不名,亦殊礼也。”古人讲究名讳,不直呼大臣的名,也是殊礼。“拜”当然是前引朱熹所说的“跪坐,故两手下为拜”估计即使是古代贵族,最初大约就是在筵席上举行宴会。但史料和实物表明,西周时已发明了“几”的家具,宴会必设几。案最初是指有脚的托盘,用以盛放食物。东汉有著名的孟光“举案齐眉”,礼敬丈夫的故事。《周礼·考工记》说:“案十有二寸。”按一般的研究,《考工记》是战国时的作品。

战国时的度量衡已经相当邈远,姑以1尺约相当22.5厘米计,约高27厘米,不足1市尺。出现案一类带脚的托盘,可能如梁鸿和孟光那样贫寒之家,未必有经济能力置办几,饮食简陋,就以案代几,据案就食。故后来案渐与几混用。后世更演变为几小案大,唐朝节度使“视事之日,设礼案,高尺有二寸,方八尺”。姑以1唐尺长0.3米计,高为0.36米,四方桌面各长2.4米。这仍是席地而坐时代的矮桌,而其桌面却要比如今的八仙桌大得多。朱熹说:“古人祭祀,只是席地。今祭祀时,须一椅一桌,木主置椅上。”反映了宋代与唐以前的风俗差别。床在周代已有记载。《诗经·斯干》:“乃生男子,载寝之床。”古代的床是卧具兼坐具,而床脚很短,坐床的姿势是跪坐。床上可设第,即竹编的垫。帝后专用者可称御床。

三国时,司马懿奏:“臣昔从辽东还,先帝(魏明帝)诏陛下、秦王及臣升御床,把臣臂,深以后事为念。”榻是床的变种,出现稍晚,榻最初是较小的,可以悬挂。在席地而坐之时,皇帝让臣僚升御床或御榻,算是一种殊礼。后世垂足坐,皇帝独处御座,自然再无臣僚“升御床”的景象。学者们对胡床早有不少研究,这是游牧民族一种轻便的折叠凳。胡床引进时,内地显然没有其他相似的家具,相近的只是床,遂取名胡床。古代的床是坐卧两用,而胡床既不能卧,也不能坐,即跪坐。按照古人的概念,只能是“踞”在其上,但胡床既有实用价值,终于流传,并且在此基础上发展了椅、凳之类新家具,对改变汉人席地而坐的礼俗,起了相当作用。由此可见,在席地而坐的时代,帝王召见臣僚,可有多种场面。

汉文帝与贾谊谈话,应是皇帝面南,跪坐席上,而贾谊则面北,相对跪坐。《世说新语》卷中《赏誉》说许询与晋简文帝跪坐交谈,“不觉造膝,共叉手语,达于将旦”,也是类似场面。帝王面南,跪坐在御几或御案之后,召见臣僚,也是一种场面。再如帝王面南,跪坐在御床或御榻上,召见臣僚。曹操“将见匈奴使,自以形陋,不足雄远国,使崔季珪(琰)代,帝自捉刀立床头”,然而匈奴使者所注意的,竟是“床头捉刀人”,大致反映此种场面。此外,如魏明帝对司马懿托孤,估计病危的魏明帝只能躺在床上,而“升御床”的司马懿大约是在矮脚御床上跪坐。刘备向诸葛亮托孤,估计也是类似场面。传世的南唐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为今人提供了由席地而坐转变为垂足坐的生动实证。夜宴自然是非正式的宽松场合,不必过于拘泥礼俗。

从画面上看,屋内全是使用高脚椅和坐墩,人们垂足而坐,坐在床上的姿态都相当随便,没有跪坐。特别有趣的是,韩熙载本人是盘腿坐在一张大靠背椅上的。由于佛教的影响愈益广泛,唐人使用跏趺的姿态已相当普通。如阎立本《步辇图》中,唐太宗也是盘腿坐在步辇上。按个人的体验,盘腿的坐姿显然要比跪坐舒服些。即使到辽、宋、金、元时,皇帝的座位还是沿用前代遗俗,称为御榻。南宋初,群臣反对和议,秦桧“于御榻前求去,欲要决意屈己从和”。祭山仪时,辽朝皇帝和皇后“升南坛御榻坐。群臣、命妇分班,以次入就位”。即使晚到明弘治十六年(年),“上召(刘)大夏入御榻前”。

关于御榻的样式,《宋史》卷一百四十八《仪卫志》有一段文字:“驾头,一名宝床,正衙法坐也。香木为之,四足瑑山(玉雕的山),以龙卷之。坐面用藤织云龙,四围错采,绘走龙形,微曲。上加绯罗绣褥,裹以绯罗绣帕。每车驾出幸,则使老内臣马上拥之,为前驱焉。”既称皇帝“正衙”所用的“法坐”,应即是御榻。但“老内臣”能“马上拥之”,就不会是一个大床,实际上已缩小到与龙椅差不多,臣僚不可能像前代那样升御榻”。除了“法坐”之外,御榻也可有其他称呼,如“御座”“金交椅”“御椅子皆黄罗珠蹙”,又称“黄罗、珠子蹙、百花背座御椅子并脚踏”“御校椅”,或称“金龙御座”。但说御榻即是交椅、椅子,应是不错的。人们常说的“龙椅”,其名称出现似更晚。除椅子外,其他坐具有绣墩、蒲墩、杌子之类。杌子或称兀子,即是四脚凳。中国人常说衣、食、住、行,这四项当然是中国古代社会生活史或风俗史的重要内容。

就住而论,古代主要发生两次大变化:一是自西周开始,以砖瓦木结构房屋取代了夏商时期的茅茨土阶,这是一大进步,直到清代为止,中国式的居屋大致还是沿用砖瓦木结构;二是在唐宋之际,人们在室内由席地而坐改为垂足坐,由此引起家具和礼仪方面的一系列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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