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分析王莽的贯用手段、企图及刘歆对《周礼》的态度,可确定文献中有关《周礼》出处、出现时间的问题,是刘歆为了用《周礼》冒充“周公之礼”编造的虚假言论造成的。根据吻合度判断《周礼》应是叔孙通的礼仪;根据伴随关系及官书特征判断《考工记》的作者当为张苍。张苍是“秦图书”的主管和汉初的“首律历事”者,刘歆文献造假围绕张苍进行。在文献来源上,刘歆掩盖了秦汉间文献传承的主渠道“秦图书”及据其产生的新文献去向,造成众多文献与《周礼》、《考工记》一样,来源、作者及成书时间不明;在文献内容上,刘歆有针对历法和数学等内容的造假行为,造成文明探源时的困惑。刘歆文献造假在文献来源和内容上各造成一个研究中的盲区,我们应该针对这两个盲区进行文献和文明探源。
关键词:刘歆;文献造假;张苍;文献探源;文明探源
刘歆文献造假问题是文献学上千年未决的大案要案;《周礼》、《考工记》作者问题也是缠讼逾千年的疑难悬案,前人对这两个问题的研究结论众说纷纭。这里将二者并案处理,先重点根据王莽、刘歆的言行锁定《周礼》的作者身份,并据此确定《考工记》的作者身份。在此基础上剖析刘歆文献造假问题,可以发现,在文献来源上,刘歆掩盖了秦汉间文献传承的主渠道和汉初新文献去向,造成众多文献来源、成书时间及作者不明;在文献内容上,刘歆有针对历法、数学的造假行为,造成文明探源时的困惑。这样点面结合既弄清了《周礼》、《考工记》作者问题的成因,也查明了刘歆文献造假的动机、手段及危害,两个问题的结论还可以互相印证、互为补充,具体如下:
一、王莽篡汉时的贯用手段及企图
《汉书?王莽传》上、中、下三部分分别为篡汉过程、改制过程和灭亡过程,篡汉过程记载了大量造假行为,有王莽自己参与的,也有他人投其所好的。如谋取安汉公称号时,王莽以“蛮夷献白雉”营造“莽功德致周成白雉之瑞,千载同符”;即皇帝位前哀章投其所好作铜匮“天帝行玺金匮图”、“赤帝行玺某传予黄帝金策书”等,表明造假是王莽篡汉时的贯用手段。王莽在篡汉过程中还有一个非常明显并贯穿始终的企图就是将自己粉饰为周公,进而以周公的圣人形象为掩护堂而皇之地篡汉。《王莽传》中出自王莽及其属僚之口的“周公”共有41处,属篡汉过程的有39处之多,尚不包括上文的“周成”之类,可见王莽将自己粉饰为周公的企图非常强烈。《王莽传》中《周礼》的首次出现是以《周官》的名称出现于王莽加九锡之前,这是王莽由臣子向皇帝转换过程中至关重要的环节[1]-,虽然行文中看不出异常,但以王莽的贯用手段及企图结合周公与《周礼》的关联看,《周礼》的来历必定有问题,为此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