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学.第三十四篇》论语.八佾第三.新解读(三)悟学.十八子亥-子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孔子说:“周朝的礼仪制度借鉴于夏、商二代,是多么丰富多彩啊。我遵从周朝的制度。”子入太庙,每事问。或曰:“孰谓鄹人之子知礼乎?入太庙,每事问。”子闻之,曰:“是礼也。”孔子到了周公庙,每件事情都发问。有人便说:“谁说叔梁纥的这个儿子懂得礼呢?他到了太庙,每件事都要向别人请教。”孔子听到了这话,便道:“这正是礼呀。”包咸注:「太庙,周公庙也。孔子仕鲁,鲁祭周公而助祭。」周公是鲁国的始封之君,为鲁太祖,故其庙称为太庙。包氏以为,孔子此时已在鲁国为仕,因助祭而入太庙。邢《疏》:「鄹人,鲁鄹邑大夫孔子父叔梁纥也。《左传》襄公十年称鄹人纥。」鄹人之子,即是指称孔子。鄹,是鲁国的鄹邑,在今山东省曲阜县。或,是或人,不具姓名者。此人说:「谁说鄹人纥之子知礼乎。他入太庙,每事都要问人。」孔安国注:「虽知之,当复问,慎之至也。」时人多言孔子知礼,或人以为,知礼者不当复问也。虽知之当复问,慎之至也。子曰:“射不主皮,为力不同科,古之道也。”孔子说:“比赛射箭,不在于穿透靶子,因为各人的力气大小不同。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何晏引汉马融曰:「射有五善焉:一曰和志,体和;二曰和容,有容仪;三曰主皮,能中质;四曰和颂,合雅颂;五曰兴舞,与舞同。天子三侯,以熊虎豹皮为之,言射者不但以中皮为善,亦兼取和容也。为力,力役之事。亦有上中下,设三科焉,故曰不同科。」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子贡想免掉每月初一日告祭祖庙用的活羊。孔子说:“赐,你爱惜那只羊,我却爱惜那礼。”「告朔」:邢《疏》引《周礼春官太史》:「颁告朔于邦国。」古时天子在季冬时,以来年每月的政事,定成政令书,古注称为朔政,亦称月令书,颁告诸侯。诸侯受之以后,藏于太庙,自新年一月起,每月朔日,也就是每月初一,供一只饩羊,祭告于太庙,然后上朝奉行。诸侯告朔于太庙之礼,如《春秋》文公六年《公羊传》何休注说:「礼,诸侯受十二月朔政于天子,藏于太祖庙,每月朔,朝庙,使大夫南面奉天子命,君北面而受之。」此外,天子自己也在每月朔日举行告朔礼。皇《疏》说:「礼,天子每月之旦,居于明堂,告其时帝布政,读月令之书毕,又还太庙,告于太祖。诸侯无明堂,但告于太庙。并用牲。天子用牛,诸侯用羊。」先儒通校诸经,以为告朔之礼本有两种。一是天子以朔政颁告诸侯。一是天子告朔于明堂,诸侯告朔于庙。而《论语》及《公羊传》所说就是后一种。「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史记历书》说,周幽王、厉王时,「君不告朔。」《春秋》记载,鲁文公六年,闰月不告朔,十六年,文公又因疾病,而有四次不视朔。文公以后,鲁君告朔之礼,逐渐由旷而废。后来鲁君虽不告朔,但每月初一,仍由有司送一只饩羊供奉祖庙。子贡认为,告朔之礼既不举行,何必仍供一羊。故欲除去告朔之饩羊。饩羊,郑注为生羊。皇《疏》以为,生是未熟之义,生腥通用。因此,饩羊就是杀而未煮熟的腥羊。如果将生羊解释为活的羊,犹可以生养,则子贡何以爱之。爱,是如孟子所说的「不忍见其死」之义。「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孔子呼子贡之名说:「赐,你爱的是一只羊,我爱的则是告朔之礼。」不行告朔礼,只供一饩羊,非为行礼而杀羊,应当去之。这是子贡爱羊之意。孔子则有另一种看法。继续每月供奉饩羊,一般人民尚可由此而知时令。后世之人尚可见此饩羊而知有告朔之礼,得以考据而有所取。是以不去饩羊,其礼尚未全废,饩羊一旦除去,其礼也就完全废弃了,所以孔子说:「我爱其礼。」子曰:“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孔子说:“事君能尽礼的,世人反说是谄。”
何晏引孔安国注:「时,事君者多无礼,故以有礼者为谄也。」鲁国当时君弱臣强,三桓简傲无礼,更僭天子礼乐。时人习非成是,反以事君尽礼为谄。虽然他人不合礼,但孔子仍然依礼事君。正义曰:此章疾时臣事君多无礼也。言若有人事君尽其臣礼,谓“将顺其美”及“善则称君”之类,而无礼之人反以为谄佞也。(疾;厌恶,憎恨)上下级关系处理:君使臣以礼!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定公问道:“国君使用臣下,臣下事奉国君,应该怎样?’孔子说:“国君使用臣下,要合礼;臣下事奉国君,要忠诚。”孔安国注:「定公,鲁君谥。时臣失礼,定公患之,故问之。」邢《疏》引《史记鲁世家》说,定公名宋,襄公之子,昭公之弟。鲁定公问孔子,君使臣,臣事君,应当如何。孔子对以君礼臣忠。君应当以礼使臣,凡事当依国家所定的规矩而行。臣应当以忠事君,要尽其应尽的职责。君臣相遇,各尽其道。子曰:“《关睢》,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孔子说:「《关雎》这篇诗,说到乐处,而不至于淫,说到哀处,而不至于伤。」《论语注疏》:正义曰:此章言正乐之和也。“《关雎》”者,《诗·国风·周南》首篇名,兴后妃之德也。《诗序》云:“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是乐而不淫也。“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哀而不伤也。乐不至淫,哀不至伤,言其正乐之和也。《关雎》篇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两句诗,古注综研《诗序》及毛《传》,确定「君子」即指文王,「淑女」则有异解。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鲁哀公向宰我问,作社主用什么木。宰我答道:“夏代用松木,殷代用柏木,周代用栗木,意思是使人民战战栗栗。”孔子听到了这话,[责备宰我)说:“已经做了的事不用再解释了,已经完成的事不要再挽救了,已经过去的事不必再追究了。”「哀公问社于宰我。」鲁哀公以社主的事情问宰我。社是土神。哀公是鲁君。宰我,鲁人,是孔子弟子,姓宰,名予,字子我。善于言语,与子贡并列于言语科。鲁哀公所问的社,是指社主而言,《周礼大司徒》名为田主。当时祭土神,要立一木,以为神的凭依,此木称为主。刘氏《正义》说:「《春秋》哀公四年六月,亳社灾。李氏惇《群经识小》,以为哀公问宰我,即在此时。盖因复立其主,故问之。其说颇近理。」「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宰我对哀公说:「做社主所用的木料,夏代用松,殷代用柏,周代用栗。」宰我又说:「用栗的意思,在使人民战栗。」栗解释为憟。战憟,即恐惧之意。哀公问社,程氏《集释》引苏子由《古史》,意为哀公想除去三家权臣,而不敢明说,因此问社,暗示欲诛三桓之家。宰我即知其意,亦以隐语答复哀公。「使民战栗」一语,即是答以可诛。「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孔子听悉哀公与宰我此一问答,便说:「成事不说。」凡事已成定局,就不必说了。此指哀公失政而言。三家专权的局势,形成已久,再说无用,故不需说。「遂事不谏。」遂事,是指三家已经遂心成事。宰我今对哀公进谏,为时已晚,不如不谏。「既往不咎。」既往,是指宰我对哀公之言,虽不适当,然而已经说出,孔子亦不追咎宰我了,故云不咎。高明的处世之道!评析:“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高明的处世哲学!《资治通鉴》中有这样一个故事。秦穆公走失了一匹马,岐山脚下的农民捉得并分给三百个人一起吃了它。(秦穆公的)官吏追捕到了(食马的人),想按照法律来处置他们。秦穆公说:“有德才的人不因为畜生而杀人。我听说吃马肉而不喝酒,就会伤及身体。”于是便给酒他们饮。后来秦穆公攻打晋国,(那)三百人听说秦穆公被晋军围困,拿着锐利的武器以死相救,来报答给马肉吃的恩德。这次秦穆公擒获了晋侯班师回国。楚庄王赐群臣酒,日暮酒酣,灯烛灭,乃有人引美人之衣者,美人援绝其冠缨,告王曰:“今者烛灭,有引妾衣者,妾援得其冠缨持之,趣火来上,视绝缨者。”王曰:“赐人酒,使醉失礼,奈何欲显妇人之节而辱士乎?”乃命左右曰:“今日与寡人饮,不绝冠缨者不懽。”群臣百有余人皆绝去其冠缨而上火,卒尽懽而罢。居三年,晋与楚战,有一臣常在前,五合五奋,首却敌,卒得胜之,庄王怪而问曰:“寡人德薄,又未尝异子,子何故出死不疑如是?”对曰:“臣当死,往者醉失礼,王隐忍不加诛也;臣终不敢以荫蔽之德而不显报王也,常愿肝脑涂地,用颈血湔敌久矣,臣乃夜绝缨者。”遂败晋军,楚得以强,此有阴德者必有阳报也。再有这么个故事:“说宋朝有个人,某天背着个缸过闹市,不小心缸掉了,“砰”的一声,引来路人的围观,议论纷纷,出人意料的是这人竟然头也不回自顾个往前走了,终于有好事者问其缸掉了何不看下,答曰:已破,看有何意!”在我们日常生活工作中,对既往的反复追究,反复的争吵,太多了。对于错,是与非,已往昔,究之何益!遇到问题,以当下的思维处之,在当下的现实情况下,综合思考适合当下的恰当的策略、方案,再笃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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