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分析王莽的贯用手段、企图及刘歆对《周礼》的态度,可确定文献中《周礼》出处、出现时间的问题,是刘歆为了用《周礼》冒充“周公之礼”而编造的虚假言论造成的,由《周官》改名为《周礼》也是为了更好地冒充“周公之礼”。根据刘歆“时独有一叔孙通略定礼仪”分析,《周礼》与叔孙通的礼仪应为同一关系。根据伴随关系及官书特征,《考工记》的作者当为张苍。分析刘歆文献造假问题可知,在内容上,刘歆有针对数学、历法的造假行为,造成文明探源时的困惑;在来源上,刘歆掩盖了汉初文献传承的主渠道和新文献去向,营造出秦朝文献由民间传至汉朝的假象,是《周礼》、《考工记》作者问题的成因。
《周礼》、《考工记》的作者问题都是缠讼逾千年的疑难悬案,传统方法以研究局部内容为主,所得结论众说纷纭。笔者以为这种断章取义的方法难窥全豹,不足以全面深入揭示问题,应该创新方法,故本文先以王莽(前45~23年)、刘歆(前50~23年)的言行为根据,锁定两种文献的作者身份。再深入剖析刘歆文献造假问题,厘清了秦汉间文献传承的主渠道,既揭示了刘歆文献造假的严重危害,还弄清了《周礼》、《考工记》作者问题的成因,具体如下:
一王莽篡汉时的贯用手段及企图
《汉书·王莽传》上、中、下三部分分别为篡汉过程、改制过程和灭亡过程,篡汉过程记载了大量造假行为,有王莽自己参与的,也有他人投其所好的。如谋取安汉公称号时,王莽以“蛮夷献白雉”营造“莽功德致周成白雉之瑞,千载同符”;即皇帝位前哀章(?~23年)投其所好作铜匮“天帝行玺金匮图”、“赤帝行玺某传予黄帝金策书”等,可见造假是王莽篡汉时的贯用手段。王莽在篡汉过程中还有一个非常明显并贯穿始终的企图就是将自己粉饰为周公,进而以周公的圣人形象为掩护堂而皇之地篡汉。《王莽传》中出自王莽及其属僚之口的“周公”共有41处,属篡汉过程的有39处之多,尚不包括上文的“周成”之类,可见王莽将自己粉饰为周公的企图非常强烈。
《王莽传》中《周礼》的首次出现,是以《周官》的名称出现于王莽加九锡之前,这是王莽权力超越臣子的第一步,是篡汉过程中至关重要的环节①,虽然行文中看不出异常,但以王莽的贯用手段及企图结合周公与《周礼》的关联看,《周礼》的来历必定有问题,为此需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