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孕璜遗璞.4.周礼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这是大家熟悉的《共产党宣言》的开篇首句。这句话的意义还在于,由此宣告了一种思想体系的诞生。从此,波澜壮阔的共产主义运动就在全世界兴起了。深刻改变了世界。具有划时代意义。
周原也开端发展了有同样影响的思想体系---周礼,东方文明的宗法制度与礼乐文明。这是中华五千年源远流长的文明史的根源、核心、灵魂。也是我们民族文化的《共产党宣言》。兹后东方大地繁荣兴旺都深受其影响。它的创立者是周公。周公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制礼作乐,引领周室走向强盛,也奠定了中华文明的基础。这个体系是人类政治文明的一大创举。它通过宗法分封制度与礼制结合,规范形成了社会管理体系。简约、雅致、文明、有效。为东方文明的谦谦君子风范和礼仪之邦的养成奠定了基础。周礼也搭建了社会秩序和谐运转的四梁八柱。
我们讲长安城,却离城百公里,西向跑到周原,是长安城的根基起于此处。了解一座城,得熟悉它的根基。辉煌的大城也如冰山一样,进入视野的只是冰山一角。它的伟大在于其深厚的基础。长安城的起根发苗、基础在周原。孕璜是周礼。城是固化的,因思想而成。西方人言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长安城则是立起来的思想。要探寻其伟大的成因,别说周原要去,在周原形成的思想体系更不能绕过。这一思想体系影响太深远了,以后的行文里多有涉及,所以,不妨作为一个独立章节详细为大家介绍一番。
只是周原就是一片几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即便妙笔生花,也会寥寥数笔写完。本文明面上写的是周原,实际在介绍周礼。周礼是关于国家管理和社会治理的思想体系,在中华文明发展中具有无法替代的作用。长安城建城的原则,周人早都进行了规范。周礼历代都在研究,具有清晰的内容和详实的解释。笔者也不会说出花来。为了如实介绍给读者们,还是借用一些相关现成材料吧。
宗法制简单说是“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卿置侧室,大夫有贰宗,士有隶子弟”(《左传》桓公二年)。天子为大宗,是天下共主,任命分封诸侯,独掌礼乐征伐大权。诸侯为小宗,为一国之君,天子之臣。严嫡庶之辨,实行嫡长子继承制。现在评价,周公殚精竭虑,设计的这套制度,还是站在统治阶级立场上的。所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以民为本等等思想归根结底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
西周据此分封了几十个诸侯国。比较有名的有:齐、楚、燕、鲁、吴、越、秦、晋、韩、赵、魏、陈、曹、蔡、郑等,还有杞、莱、皖、藤、虢、滑、莒、巩、邠、褒、申、缯、焦、霍、蓟、祝、管、虞、芮、成、徐、荆、巴、蜀等等。这也只是西周初分封的一些诸侯国而已。分封列国的目的是加强对各地的统治,并作为周王室的屏藩。这一套制度体系当时是先进有效的。
西周分封诸侯国时,也有一定的原则。同姓(姬姓)诸侯国,主要封到燕鲁等地。主要的功臣或者是古帝后裔分封到齐宋等地(如齐国是姜尚的封地,夏朝的后人封于杞,黄帝的后人封于蓟,商朝后人微子封于宋等)。大家感兴趣,在诸侯国里都可以找到故乡的位置,或者祖先的来源。
礼乐文明主要规范在《周礼》、《仪礼》和《礼记》中。《周礼》又称《周官》,讲官制和政治制度,用来维护分封制。所涉及之内容,大至天下九州,天文历象,小至沟洫道路,草木虫鱼。凡邦国建制,政法文教,礼乐兵刑,赋税度支,膳食衣饰,寝庙车马,农商医卜,工艺制作,各种名物、典章、制度,无所不包。六官的分工大致为:天官主管宫廷,地官主管民政,春官主管宗族,夏官主管军事,秋官主管刑罚,冬官主管营造,涉及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仪礼》记述有关冠、婚、丧、祭、乡、射、朝、聘等礼仪制度。
《礼记》则是一部秦汉以前儒家有关各种礼仪制度的论著选集,其中既有礼仪制度的记述,又有关于礼的理论及其伦理道德、学术思想的论述。
“礼”强调的是“别”,即所谓“尊尊”。“乐”的作用是“和”,即所谓“亲亲”。有别有和,礼乐并施。达到社会治理的目的。
周礼得到了孔子的极力推崇,并发展成为儒家学说。随着儒家学说地位的巩固,周礼成了我国文化政治思想的主要影响因素。深刻塑造了东方的政治文明。孔子把周公视为最尊崇的古圣,是他的忠实崇拜者,以至于多次梦寐神遇。所以说周公是儒学体系的奠基人一点不为过。
《周礼》的许多礼制,影响百代。如从隋代开始实行的"三省六部制",其中的"六部",就是仿照《周礼》的"六官"设置的。唐代将六部之名定为吏、户、礼、兵、刑、工,作为中央官制的主体,为后世所遵循,一直沿用到清朝灭亡。历朝修订典制,如唐《开元六典》、宋《开宝通礼》、明《大明集礼》等,也都是以《周礼》为蓝本,斟酌损益而成。又如"左祖右社、前朝后市"的都城格局,为历朝遵循。长安城的形成发展,受到《周礼》的深刻影响,长安城的影子里,到处有《周礼》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