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在中国史料中早有记载。如《周礼·天官·冢宰》记载:“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四时皆有疠疾。”《吕氏春秋·季春纪》记载:“季春行夏令,则民多疾疫。”说明当时对瘟疫的认识已经达到了一定水平,认为瘟疫一年四季皆可发生,原因之一是由于时令之气的不正常,是由“非时之气”造成的。
到了清朝时期,清朝的余师愚,著有《疫疹一得》。其在吴又可《温疫论》的基础上,认为疫疹的病因是疠气,指出“一人得病,传染一家,轻者十生八九,重者十存一二,合境之内,大率如斯。”并根据暑热疫的病证特点,创立“清瘟败毒饮”一方,以重用石膏为主,为温疫病的辨证论治开拓了新的境地。
话说,在年年末,寒冷的冬天一如既往。但是,在这种环境下病菌却没有安分下来,反而更加猖狂了,使哈尔滨城内传播着恐怖的瘟疫。之后,瘟疫死亡的人数在不断攀升,整座城市都笼罩在恐怖的阴影中。之前,电视剧《浴火危城》讲述的就是那段历史。
当然,电视剧的剧本是经过加工的,其中的内容跟史实有些不符。
那么,真实的历史又是怎样的呢?
我们查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还原了当时抵抗瘟疫的主角伍连德的事迹,正是他拯救了这座城市。年,在哈尔滨爆发的瘟疫,后来被确认为是一场鼠疫。当时,哈尔滨傅家甸只有两万人,但因为鼠疫而死的人数竟达到了五千人。而且,在最严重的时候,整个哈尔滨市每天的死亡人数是两百人。
之后,我们跟鼠疫做斗争,直到抗菌素的出现才迎来了转机。在此之前,染上鼠疫的人只能面对死亡,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当时的哈尔滨市,就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遇到了鼠疫的袭击。据《东三省疫情报告书》记载,这一年的十月二十五日,在边境小城满洲里,有两个从俄罗斯回来的务工人员在居住的宾馆里暴毙身亡。但没有人意识到,这是鼠疫传播的开始。
到了十一月七日,两名以捕捉旱獭为生的华人从满洲里来到哈尔滨,当晚居住在一个小旅馆中。可没过多久,他们都死了,并将身上的病菌传播给了同住的四个人。这是哈尔滨第一例病患,使这座城市由此进入了噩梦般的冬天。此外,患者临死前的症状是发高烧、咳嗽,甚至咳血,死后全身发紫。当时,对鼠疫并不了解的医生,只能将这种情况看作是离奇的死亡,没有提高警惕。
之后,哈尔滨傅家甸因为是中国人的聚集地,使得瘟疫在此传开。
大家都知道,哈尔滨是因为铁路兴建发展起来的年轻城市,也带来了很多俄国人,占到了这座城市的51%以上。所以,城市以铁路为分界,俄国人居住在“道里”,中国人居住在“道外”。
之后,沈阳因为有日本人修建的铁路存在,使当地不得不设置“满铁附属地”。因此,以铁路为界限的哈尔滨同样遇到了这种情况,即铁路附属地跟市政是重叠的。在鼠疫爆发后,日本、俄国纷纷要求与中国一起管理检疫,他们要派出自己的医疗团队前来中国。
显然,这不是共同防疫那么简单,而是涉及到了他们的主权问题。之后,清政府为了能处理东北的疫情,想尽了各种办法。因为,他们不愿看到日本人、俄国人参与这次防疫,只为向外国列强证明我们能够处理好这些事情。
年12月,有一列火车开进了哈尔滨火车站,从车上下来两人,一个是三十多岁,手拿一台贝克显微镜;另一个比较年轻,提着两个藤条箱。这位手拿显微镜的医生就是伍连德,他受清政府委托,前来东北三省处理瘟疫的事情,而另一个年轻人是他的助手林家瑞。
但是,这位北京城派来的钦差大臣,却有一点同,那就是他的中文不好。试想,作为看病的医生,语言沟通不顺畅肯定会影响看病的效率。
当时,伍连德三十一岁,是一位马来西亚华侨,来到中国的时间还不满两年。但是,伍连德十七岁就进入英国剑桥大学攻读医学,年他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是第一个获得此学位的华人。之后,由于偶然的原因,伍连德来到了中国,并出任天津陆军军官学堂的副监督。
年12月,从北京来的一封电报改变了伍连德的人生轨迹。外务部大臣邀请他回京,希望他能负责东北防疫的事情。其实,外务部刚开始看中的不是伍连德,毕竟他没有什么经验。
但是,为什么最后让他去防疫呢?
主要是有经验的医生都不愿意去,只有伍连德欣然接受,收拾东西去了哈尔滨。在伍连德的回忆录中,我们并不能找到他当时内心挣扎的记录。
傅家甸是华人的聚集地,他们大多是直隶山东的劳工。他们在傅家甸的居住环境很差,卫生没有弄好,导致病菌传播严重。之后,在临近过年时,这些农工要返乡,他们肯定会将身上携带的病菌带往全国,这个后果十分严重。
比瘟疫更麻烦的是,伍连德还得对付各个方面的敌人,包括当地的习俗和当地人对他的信任。
并且,在伍连德到达哈尔滨后,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清这场瘟疫由什么引起。当时,有一名与当地人通婚的日本女子死于瘟疫,伍连德决定对她的尸体进行解剖,以寻找引发瘟疫的病因。
这一次的解剖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病理解剖,它是在条件简陋的民居中秘密进行的。
之所以要秘密进行,因为这种行为并不能被旁人理解。在中国人的观念中,解剖尸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就连大清的法律都不允许这样做。最终,伍连德通过这次实践,证实了傅家甸的流行病正是鼠疫造成的。在此之后,伍连德向北京的外务部发出电报,指出了防疫的初步措施:
控制住铁路、公路交通,防止瘟疫向外传播。
与此同时,要将傅家甸隔离起来,外人不得进入,并在关内征召医生。
跨过了这道坎,后面还有新的问题。伍连德发现,这次爆发的鼠疫跟以前还不一样。之前,医学界对鼠疫的认识是,老鼠把病菌传染到了人身上,可人与人之间是不会传播的。但是,哈尔滨当地的鼠疫,却可以在人群中传播,比如:一个人染病后,很快就会感染到家人身上。
此外,还有一点比较奇怪,就是这种鼠疫杆菌并没有在当地的老鼠身上找到。所以,伍连德根据自己的观察,大胆假设傅家甸的鼠疫传播并不需要动物这个媒介,只需要呼吸之间的飞沫就可以传染。之后,伍连德将这种疾病命名为“肺鼠疫”,并要求所有的医护人员都佩戴好口罩防止病菌感染。
只是,伍连德的这个主张在当时的医学界并没有引起重视。
当时,法国医生梅斯尼是一位资深医生,他自愿前往东三省参与防疫行动。可是,他却不认可伍连德的主张,执意在没有佩戴口罩的情况下给病人看病。只是,这位友人很不幸,没过多久就因为鼠疫去世了。但是,梅斯尼的不幸却成就了伍连德。
于是,大家开始相信这位年轻医生的主张,使得他能够掌控整座城市的防疫行动。由此可见,一位资深医生给伍连德让路,使他有机会证明自己。那时候,“肺鼠疫”根本无药可治,只有强行切断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才能有效控制传播速度。为此,伍连德想尽一切办法,只为将病菌的传播速度降下来。
在伍连德的指挥下,傅家甸被分成四个区,每个区的百姓都佩戴不一样的胸章,被限定在本区内活动。而且,各个区每天都有专人检查每户人家的患病情况,一旦发现有人受到感染,医院。然后,他居住的房子会用生硫磺和石噁酸进行消毒。
此外,医院还被分成了疫症院、轻病院、疑似病院和防疫施医处等,医生会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