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是中国的大圣人,这一点无论是喜欢孔子的,还是讨厌孔子的,都是无法回避的事实,但是作为中国毫无争议的伟大人物,孔子生前过的其实并不算太好。
很多人对孔子最大的误解是,他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这种印象主要是来自于后世儒生,但其实孔子是个一米九几的山东大汉。
这种身高,在当时也是非常罕见的,而且孔子的父亲,当年为了救主公,曾经一个人扛着过城门,可见孔武有力这事,在他们孔家,也算是个遗传。
而且,用今天的话来说,孔子其实是个私生子,甚至是遗腹子,作为一个从小就没爹,母亲也在他15岁的时候就去世,一米九几的大个子,应该是他能够认祖归宗一个很重要的表象特征,毕竟那个时代没有亲子鉴定技术。
恢复美好时代从平民跃迁为贵族,在孔子的时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孔子靠着血缘这层关系做到了,成为贵族的孔子,很自觉地开始维护传统的利益,尤其是面对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孔子最想做的就是回到过去,回到周公制定的那个完美的礼法制度之下。
严格来说,孔子本身就是“礼崩乐坏”的产物,在任何时代,私生子都是不那么光彩的事情,而长大之后,看到社会的各种乱象,再结合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孔子觉的只有恢复周礼,这个世界才能重新好起来。
所谓的周礼,就是一套非常复杂的个人行为规范,而这些规范的核心就是,不同等级的人,有着不一样的规定,人们日积月累在生活的过程中,形成一套固定的尊卑等及秩序。
有了等级秩序,在下面的人就不会想着整天造反了,社会也就少很多麻烦,而如今之所以社会上冯正不断,国与国之间杀伐不绝,根本原因就是尊卑秩序乱了。
孔子的这种思维逻辑不能算错,毕竟那个时代,所有人都看出了问题,大家针对如何解决问题,分别给出了不同的方案,这就是所谓的百家争鸣的时代,争来争去,争的就是谁的方案更好。
我们都知道孔子晚年周游列国,来推行他的学说,但是到处碰壁,所有的国君,都觉得孔子这一套学说,只讲仁义道德,没有法家那一套来的见效快,毕竟那是一个经常发生灭国之战的时代,见效快才是最重要的。
当年孔子坐着马车,悠悠晃晃地去了很多地方,尽管那些地方的国君,对孔子都比较客气,但住上一年半载之后,孔子就走了,因为他们很多都是仰慕孔子的名声,真正赋予孔子官职,让他去实现理想的却没有。
尽管沿途的自然风光很美,甚至很原始,动不动还有各种野兽出没,但孔子完全没心情去看这些漂亮的自然风光,兜兜转转一圈之后,孔子发现他的主张要想被采纳实在是太难了。
于是干脆回到鲁国,一门心思的教徒弟,希望自己的徒弟,将来能把自己的学说发扬光大,有一天能成为社会的主流思想。
当年的孔子其实并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学说那么好,怎么通知者就不愿意采用的,如果他老人家地下有知,看到日后儒家竟会是如此风光,心中的疑惑一定会更强强烈。
孔子的堕三都为什么儒学在当时无法得到推广呢?
很多人都觉得主要是因为儒学见效慢,国君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但其实并不是这个样子,孔子真正一直碰壁,主要原因并不在他学说的快慢上,而在于孔子在鲁国的时候做了一件大事,正是这件事,让孔子成了全天下贵族的敌人。
我们现在说孔子一生不得志,这话大面上看是对的,但并不准确,严格来说,孔子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得志的,做了鲁国的大司寇,甚至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国家代总理,可以说是步入了鲁国权力的核心圈层。
孔子一直都想要做官,而且是要做大官,因为只有做了大官,才能实现他的理想抱负,孔子做鲁国大司寇期间,正是他一展拳脚的好时候,他这期间,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堕三都。
我们都知道孔子的那句名言,是可忍孰不可忍,说的就是鲁国的三桓之一季孙氏,在家里用的舞蹈,已经超出了自己应有的规格,是国君才能使用的舞蹈规格。
那个时代就是这个样子,任何行为都有规范,你是什么样的身份,就坐几匹马拉的车子,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能戴几块玉佩,这些都写的明明白白。
孔子最痛恨的就是僭越的行为,所以才对季孙氏这种行为非常的愤慨,等孔子掌握了权力之后,他肯定是要提倡遵守原来的礼乐制度,软的方面他做了很多,这个就不多说了。
硬的方面就是堕三都,所谓三都,指的就是鲁国三桓的封邑,他们的城墙已经远远超出了规定的标准,甚至是国君的城墙都要高。
孔子要做的就是要“毁掉”三桓封邑上的城墙,让他们的封邑都符合礼制的规范,不能让他们成为架空国君的人。
但孔子自身势单力薄,尽管做了国家的高官但是鲁国还是三桓说了算,堕三都只是拆了其中的一座,还只是一半,就发生了叛乱,叛军甚至一度攻到了首都曲阜,最终孔子被迫下台,跟弟子们到处流浪,推行自己的学说。
孔子这件事,在国际上很有名,毕竟那个时代,国内很多都是大贵族说了算,普遍存在大贵族封邑城墙超标的问题。
后来孔子不管去齐国,去卫国,去陈国等等国家,不管国君再怎么喜欢孔子,最后都有各种势力,阻挠孔子在本国任职。
这背后的根本原因,跟孔子的学说无关,跟这次堕三都事件有直接关系,所有贵族都知道,你孔丘掌了权就要去拆别人家城墙,这等于说是得罪了全天下的贵族呀,不管到哪个国家,本来就是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本国势力的阻挠,你孔子不管提出什么学说,不管是速成的,还是慢熟的,最终都会被否决掉的。
但有个问题很奇怪,后来的法家,他们也是支持国君打击贵族,为什么后来的法家能够迅速赢得国君的信任,最终大获全胜呢?
两头受气的孔子很多人觉得,孔子是站在国君这一头的,比如说要求贵族拆掉不合规矩的城墙,要求贵族不能使用国君才能看的舞蹈等等一系列错所,看似孔子是站在国君这一头啦反对贵族的。
这跟法家也差不多呀,法家就是站在国君一边,严厉打击国内的贵族,春秋战国的变法运动,根本目的就是最大效率地调动国内的资源。
而林立的贵族,最容易造成资源的效率低下,国君的命令不能直达,非常影响整个国家调动资源,所有战国时代所有的变法,根本目的就是从贵族手里抢资源,把调动资源的权力,完全掌握在国君手里,国君的命令可以不经过贵族直达每个国民,这就是历史上的编户齐民。
所有的变法都是朝着这个方向去走,只不过有些做的彻底,有些做的不彻底而已,所以很多国君,对于法家人物,都是完全的,毫无保留的支持。
而且很多著名的改革派,都是来自于国外的,在国内没有根基,以来更容易被国君控制,而来跟贵族也没有错综复杂的利益纠葛。
完全把权力集中到国君手里,这就是法家能够得到信任的原因,而孔子看似也是倾向于国君的,但孔子的倾向性不够明显也不够彻底。
孔子是主张恢复周礼的,国内的贵族,如果说城墙高了,要拆掉,但是周礼上讲的城墙该是多高就是多高,总之所有的行动必须按照周礼来。
但这个周礼,正是造成贵族做大的根本原因,因为周礼规定国君必须分封土地给卿大夫,而分封出去的土地,国君是没有管理权的。
贵族再分封一部分土地给家臣,同样的在家臣管理范围内,贵族也是无权过问内部管理的,这种管理模式,很容易造成地方势力做大。
孔子要做的,只是削弱贵族不合理的权力,但是贵族一看,你动了我的奶酪,这不行,我要弄死你。
同样的,面对外部压力,国君需要更多的权力,但是孔子同样说不行,你必须按照周礼来,这其实也让国君,没法真正从心底喜欢孔子。
那些法家人物,说弄贵族,那是真的就是弄死你,剥夺一切权力,轻则流放,重则杀头,完全把国君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孔子却在和稀泥,两边都要保有一定的权力。
这本质上就造成了,孔子本质上是两头受气,贵族不喜欢他,国君也不是很喜欢他,屡屡碰壁最终也没能在活着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学说成功。
但是秦始皇之后,全国统一,基本上就把贵族消灭了,这个时候再看儒家,那就只能为帝王服务了,原来贵族的障碍没有了,这样一来,儒家就通过走了帝王这条路,慢慢把自己弄成了国家的主流意识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