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接连爆出的山东高考顶替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就在大家都在等待处理结果的时候,又发生了“山东校长11岁儿子顶替退伍军人入公职”的事件,一时间不由得让人怀疑,我大山东到底怎么了?孔孟之乡、诞生过圣人的地方,自古就非常重视教育的齐鲁大地,为什么变得如此乌烟瘴气?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山东人,我经历过山东高考严酷的考验,成绩还算不错,前前后后也聆听过几十个老师的教导,仅以我个人的经历,谈谈山东的老师。说起老师,很自然就会想到孔子,他老人家可是被称作“万世之师”,他也是山东老师的代表和骄傲,我们不妨先说说孔子是怎么教育学生的。
孔子的学生众多,三千弟子中光“贤人”就有七十二位,可见孔子不光桃李满天下,而且弟子的成材率也极高。但是偏偏就有这么一个“另类”的弟子,屡屡作为“反面典型”出现在《论语》中,是孔子最“看不上”的弟子,他就是宰予。宰予在《论语》中出现了5次,却为后世贡献了3个成语,其中一次宰予没说过话,另外宰予说话的四次,都是在挨老师的批评。
孔子骂宰予最狠的一次是因为他白天上课睡觉,而且应该不是第一次上课睡觉了。孔子骂道:“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这里出现了第一个成语“朽木不可雕也”,孔子是说宰予像烂木头一样没法用来雕刻,像烂泥一样扶不上墙,骂的够狠了吧!就这还不算,孔子又说:“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这里出现了第二个成语“听其言,观其行”,孔子说我原来听了别人说的话就相信他的行为,现在因为宰予改了,不仅要听他说的话还要观察他的行为,应该是宰予不止一次大白天在课堂上睡觉,孔子才有感而发。
还有一次是宰予觉得服丧三年,时间太长了,想把服丧时间改做一年,于是又遭到了孔子的责骂。孔子说:“父母才过世不到三年,你就吃好的,穿好的,你觉得心安吗?”宰予说:“我心安啊!”把孔子气的半死,怒道:“今女安,则为之。”意思是心安你就这么做吧,我也管不了。宰予出去后,气不过的孔子又发感慨:“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说“宰予真是不仁啊,孩子生下来三年才能离开父母的怀抱,服丧三年,是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是天下通行的丧礼,难道宰予就有父母的三年之爱吗?”
可见宰予真是一个顽劣的学生,属于孔子门下“坏学生”的典型代表,孔子批评起他来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就连宰予正常跟别人的问答都要被孔子吐槽。鲁哀公有一次问宰我,土地神的神主应该用什么树木,宰我回答:“夏朝用松树,商朝用柏树,周朝用栗子树。用栗子树的意思是说:使老百姓战栗。”孔子听到后说:“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这里出现了第三个成语“既往不咎”,孔子是说“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要追究了。”因为前面宰予其实是在吐槽周王朝的统治,只会让百姓战栗,一向维护周礼的孔子自然又要批评几句。
如此顽劣又处处和老师作对的学生,孔子是不是真的完全看不上,对他进行打压和特殊对待呢?完全不是,孔子不仅对宰予循循善诱,耐心教导,而且还给予了他极大的认可。《论语》中官方认定的“孔门十贤”,宰予赫然在列,而且排在子贡前面。“德行: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宰我、子贡。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也就是说宰予最终成为了孔子最优秀的十大弟子之一,长于言语和思想。其实从前文中就能看出,其实宰予非常善于独立思考的,他不拘泥于现有的制度,见解独特又言辞犀利,很多时候大概孔子也是赞同他的一些观点的,只是碍于老师的颜面不好直说罢了。
这真的像极了我们生活中的老师,那些经常责骂甚至拳脚相加的老师们,我记忆中最深的一个小学老师,因为我的同桌经常小偷小摸,把他从教室门一路打到后门,又从后门打到了前门,当然不提倡这种体罚的行为,其实老师打的并不重,只是用拳头不停地推搡他而已。后来这个同桌真的改了小偷小摸的毛病,我的铅笔橡皮再也不丢了!长大后再次见到同桌,说起这件事情,他对老师充满了感激和怀念,这一顿“拳头”改变了他的一生。
还有我们高中的班主任,带了我们三年的老师。我现在都记得他每天晚上十一点准时“偷窥”男生宿舍,在班里安插内探打听学生的状态和早恋情况,不高的个子,有点肥胖的身子却仿佛有无限的精力。我们高中三年确实非常苦,几乎没有什么假期,半个月才能回家一天。而老师呢,夫妻两人住在学校分的双人宿舍里面,学校就是他们的家,学生就是他们的一切,他几乎从来没有十二点前睡过觉,每天早上五点半的时候,却总能提早出现在操场上。最终我们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我们班的成绩全年级第一,他却因为高考前两个月和同学们踢球的时候伤到了脚,没能陪我们到高考这一天,也没有拿到学校奖励的两万块钱。两万块钱在当时相当于他大半年的工资了,三年的心血却连这点回报都没有得到,别的老师还能出去搞个补习班什么的,他的每一分钟花在了我们班同学的身上。
这样的老师当然严厉了,但是这种严厉却是最温暖的回忆。还有初中的很多老师,当时中小学教师半年发不出工资的情况极为普遍,他们是怎么能坚守岗位无怨无悔的呢?我妈当时在街上摆摊做点小生意,她跟我说你们老师最“抠门”了,买东西总是买最便宜的。那时候听起来觉得没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却总能泪目。
被孔子训斥最多的宰予,却是孔子最大的拥趸,正是宰予和子贡等人在孔子去世之后发起了对于孔子的“造神运动”,把他捧上了“万世之师”的神坛,他对孔子的崇敬和感激是发自内心的,因为这样严厉的老师,经常训斥我们的老师,就是我们最怀念的老师的模样!我想说的是,像苟晶的班主任邱老师和让儿子顶替退役军人的校长这样的“老师”,在全国范围内都有,但真的都是极少数而已,至少在我们成长的年代,老师是最值得尊敬职业,是最无怨无悔付出的职业。
只有真正负责任的老师,才会对学生严格要求,他们真的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感谢我们青春中有这样的老师,感恩人生路上有这样的明灯,照亮我们前进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