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不可雕也的宰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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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史记·仲尼弟子列传》记载,因上课睡觉被孔子骂“朽木不可雕也”的宰予,后来出任过齐国的临淄大夫,这个相当于首都市长的职务,其后参与了齐国内乱,因此被田常灭族,令孔子深以为耻。

孔子

那么宰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宰予,字子我,亦称宰我,比孔子小29岁,他能成名,主要就是沾了孔子训斥的光。在常人看来,胆敢在上课期间呼呼大睡,肯定不是什么好学生,也难怪被称为“万世师表”的孔子会暴跳如雷的训斥:“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于予与何诛?”(《论语·公冶长》)

孔子先是把宰予比作朽木,接着又将他视为茅房立的墙壁,属于再怎么雕琢也成不了器,再怎么涂抹也改不了其污浊的面目,未了还补上句“对于宰予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责备的呢?”可见孔子对他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如此人物照理应当是孔子弟子三千中的末等生,可事实并非如此,宰予很优秀,是大名鼎鼎的“孔门十哲”之一,在语言的组织逻辑上令孔子自叹不如,对他这方面的评价甚至还要高于弟子中以外交见长,曾以一己之力将齐、吴、越三国搅得天翻地覆,救鲁国于水火之中的端木赐(子贡)之上。

端木赐,子贡

何况累了打个小盹是人之常情,昼寝的学生未必只有宰予一个,可为什么孔子要把这么一个连他自己都认为很优秀的弟子,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呢?

这还要从宰予的性格说起。与别的弟子不同,宰予性格非常跳脱,在很多事上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不惟师长是从,对儒家的那一套理论并不怎么信服,常常会问一些稀奇古怪,甚至令孔子下不来台的问题。

《论语·阳货》提到:“我问:‘三年之丧,期已久矣!君子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旧谷既没,新谷既升,钻燧改火,期可已矣。’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曰:“‘安!’‘女安则为之!夫君子之居丧,食旨不甘,闻乐不乐,居处不安,故不为也。今女安,则为之!’宰我出,子曰:‘予之不仁也!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通丧也,予也有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乎!’”

为父母服“三年之丧”是周礼所提倡的一项制度,此前一直之施行,孔子也将它视为“礼”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然而宰予非要对此提出异议,说实行三年之丧,时间太久了,久的会让君子忘却礼乐,所以才会礼崩乐坏,故应当改为“一年之丧”。当孔子质问他才一年的时间就想过上寻常的生活,你心安吗?宰予直截了当的以一个“安”作答。因此被孔子批评为“不仁”。

宰予,字子我

《论语·雍也》提到:“宰我问曰:‘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子曰:‘何为其然也?君子可逝也,不可陷也;可欺也,不可罔也。’”

这段内容体现了宰予对“仁”的不认同,为此他向孔子提问了一个两难的问题,他假设这么一种情况:如果告诉一个仁者,另一个仁者掉进井里了,他应该跳下去救,还是不应该跳下去救?因为如跳下去则也是死,如不跳下去就是见死不救。孔子的直接说宰予心术不正,才会提出这种问题来愚弄人。

《论语·八佾》提到:“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这是说鲁哀公就社庙中土地神的神主(即牌位)应当用什么材料制作质询宰予,宰予对指出三代用料各不相同:夏朝用松木,商朝用柏木,周朝用栗木。未了还点评了周朝用栗木缘由:是想让老百姓见到这个神主就不由自主地战栗。对此孔子批评说应当既往不咎,对早已成为事实的规矩,你瞎比比的屁啊!

《史记·仲尼弟子列传》更是记载,当宰予向孔子询问五帝的德行时,孔子很不客气的说:“你不是问这种问题的人。”直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以上种种可见孔子对宰予的失望之情。因此《孔子家语》中孔子评价宰予“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即我早先通过言语来评价人,结果在宰予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身上吃了大亏。

宰予昼寝

《论语·公冶长》“朽木不可雕也”一句后面还有一段评语:“子曰:‘始吾于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于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于予与改是。’”

即孔子说:“起初我对于人,听了他说的话就相信他的行为;现在我对于人,听了他说的话却还要观察他的行为。这是由于宰予的事而改变。”

这段出自《论语》的内容,相较于《孔子家语》更原始,也更接近孔子的本意。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孔子起初一定是对宰予信任有加的,但后来因为宰予与儒家思想种种不合的作为,令孔子对他好感大失,由此也失去了孔子的信任。

那么宰予有没有去齐国为官,甚至参与了齐国内乱呢?

以目前的史料来看没有。发生于前年的陈恒之乱中,是有一个叫子我的,但此人不是宰予,而是齐简公的宠臣阚止。

对此《左传》记载得很清楚。《左传·哀公十四年》载:“齐简公之在鲁也,阚止有宠焉。及即位,使为政。陈成子惮之,骤顾诸朝。诸御鞅言于公曰:‘陈、阚不可并也,君其择焉。’弗听。子我夕,陈逆杀人,逢之,遂执以入。陈氏方睦,使疾,而遗之潘沐,备酒肉焉,飨守囚者,醉而杀之,而逃。子我盟诸陈于陈宗。”

这其中的子我是阚止,为古往今来的《左传》研究者有志一同的观点,无论是杜预,还是孔颖达,亦或是杨柏竣,都没有提出过异议。

阚止又称名监止,字子我,早在齐简公流亡鲁国时期,就以追随在侧,深受其信任。前年,齐简公在陈恒(也就是田常)的支持下回国即位,不过双方的蜜月期很快过去,为牵制日益强盛的陈氏,齐简公任命阚止为相,与陈恒共掌朝政,由此引发陈恒的不满于忌惮。

前年,陈恒发动政变,杀死齐简公和阚止,另立齐简公之弟公子骜为君,是为齐平公,自任太宰。从此齐国大政彻底为陈氏所掌控,田代姜齐就此发端。

宰予被追封为齐侯

由于宰予和死于齐国内乱的阚止,都字子我,加上宰予性格比较跳脱,所以早在战国时期,人们就已将两人混为一谈,譬如《韩非子·难言》篇就提到“宰予不免于田常”。故《史记·仲尼弟子列传》中出现宰予参与齐国内乱的记载,倒也怪不得司马迁。

只不过《史记》的影响过于强大,以至于这一记载出现后,在很大程度上就被认定为了史实。以至于唐代对入门先哲就行追封时,追赠给宰予的爵位是“齐侯”,宋代在此基础上又加封为“临淄公”(后又改封“齐公”)。

不知道宰予泉下有知,对此会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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