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妓金陵子呈卢六四首其四
小妓金陵歌楚声,家僮丹砂学凤鸣。
我亦为君饮清酒,君心不肯向人倾。
小妓金陵歌楚声——这里的小妓指标题中的金陵子。金陵子即金陵妓。金陵妓是青年李白心中的女神,是一个典型的南方美女,会唱楚地民歌,会跳时兴的舞蹈。是一个色艺双绝的女子。
家僮丹砂学凤鸣——“学凤鸣”用了典故。唐·李善注引《列仙传》曰:「箫史者,秦缪公时人也,善吹箫。缪公有女号弄玉,好之,公遂以妻之。遂教弄玉作凤鸣。居数十年,吹似凤声」。凤鸣实际上指箫声。丹砂是李白的仆人,在宴会上,丹砂吹起洞箫助兴。
我亦为君饮清酒,君心不肯向人倾——“清酒”古代酒名。《周礼·天官·酒正》:“三曰清酒。”郑众曰:“清酒,祭祀之酒。”据分析,清酒可能酿造时间比昔酒更长,即头年冬天酿制,次年夏天成熟,味较昔酒醇厚而清亮。一说清酒是去除糟粕之酒。后泛指清醇之酒。我拿出最好的清酒请你品尝。气氛都烘托到那里了,然而你却不愿意和我做倾心之谈。可以想象,李白内心是多么的失落与愁闷。
结合标题来理解,“君”表面指卢六。卢六不开心,连李白这个主人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这么解释,诗歌意思就太浅白了。如果将“君”指代李白自己。那么意蕴就深厚了。有美妙的音乐相伴,有美艳的金陵妓相陪,有美酒在杯。能让李白郁郁不乐的唯有政治上的不得意了。结合《出妓金陵子呈卢六四首其二》中的解释,李白从西蜀“仗剑去国,辞亲远游”,目标是寻求政治上的出路,实现自己经世治国的理想。在夔州,拜会李邕。从《上李邕》一诗中看出出师不利,于是乘船沿长江而下,在荆楚大地漫游。在金陵暂居的一段时间,李白流连于各大宴会,在金陵过着轻衣裘马的快意生活。虽然在这个时期的诗句中表现了欢宴之中的多情与潇洒,但是内心却无比地寂寞。所以,在这样的良辰美景之下,李白想起自己怀大才而不见用,自然会郁郁不乐。在李白看来,所有的欢乐其实都掩盖不了前途不明的愁闷。
这首诗与前面三首诗一样,表面写浪荡的快意生活,但空虚寂寞始终笼罩着李白。诗歌内容越是风光,内心越是落寞;诗歌情感越是高昂,内心越是虚无。也许欢乐生活是内心焦灼的面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