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心要连载第二十七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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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东方生命研究院”头条号

第二十七章(一)

大哉,圣人之道!

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

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待其人而后行。

故曰:“苟不至德,至道不凝焉。”

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

温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礼。是故居上不骄,为下不倍。国有道,其言足以兴;国无道,其默足以容。

《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其此之谓欤?

大哉,圣人之道!

此为第二十七章之首句。这是子思承接上句“文王之所以为文也。纯亦不已”而来。

“大哉,圣人之道”:何为“大”?无穷无尽谓之大;彻上彻下、彻始彻终谓之大;“其大无外,其小无内”谓之大;“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谓之大;“维天之命,於穆不已”谓之大;“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谓之大……

《无量寿.经》曰:“如来智慧海,深广无涯底,二乘非所测,唯佛独明了。”《妙法莲华.经·方便品》曰:“佛所成就第一、希有、难解之法,唯佛与佛,乃能究竟诸法实相。”除此之外,大量佛.经中皆载有“勿以凡夫心妄自揣测圣人境界”之警示。

对于圣人之道,佛家要求你必须成.佛后,才能去诠释其他佛陀的言教。我们即使不要求那么高,把标准下降一些,那也要经过一番真实体悟和笃实修学之后,经过一番“自诚明”与“自明诚”的深造而自得之后,再去诠释华夏文明和圣贤之教,庶几无大过也。可悲可叹的是,近几百年来,特别是近几十年来,深受西方思想和意识形态洗礼的当代学者,从未切实践行忠孝仁义,从未体悟道德良知,更从未笃实修行诚明之道,以颠倒错乱的凡夫小人之心,妄自测度圣人之道,全然不知天道是如何地大美与庄严,全然不晓心性之圣洁与深奥,全然不顾“如来智慧海……唯佛独明了”之警示,一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味以凡夫的见闻之知去附会圣贤的德性之知。古人云“削足以适履”,其此之谓欤?这是需要我们所有有志于国学之学者,务必痛切反思的首要之事。

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

子思于上句感叹圣人之道是如此地盛大深远。儒佛道这几家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将圣人与心性等同而视。圣人即心性,心性即圣人。故于儒佛道三家,每当遇到赞叹圣人之处,皆应视为开示心性之语。此句是承接上句之叹后的进一步展开。

“洋洋乎”:如同海洋那样浩浩荡荡,无穷无尽,无边无际。一幅“鸢飞戾天,鱼跃于渊”的生动活泼之景。

“发育万物”:天地一切万有皆从此心性中生化孕育而来。老子将心性比喻为一个“超级子宫”(“玄牝”),其意不说自明。佛陀称呼心性为“如来藏”。“藏”可读作cánɡ(含藏着整个天地),亦可读作zànɡ(深埋的宝藏)。“如来藏”即如来(佛陀之别名,圣人之别名)潜藏于其中,其意与老子的“超级子宫”之喻,同理同趣。“如来藏”与“玄牝”之喻,复于此处的“洋洋乎,发育万物”,同理同趣,直让人叹曰:东方圣人,西方圣人,此心同,此理同!这有力地证明了本体世界只有一个心性,只有一个真善美,只有一个生命实相,差异只在于“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三家之道,同中有异,异中有同。求同之前需辨其异,论异之时先明其同。如是方能力避混滥,于物各付物之际通达三家之妙。

“峻极于天”。“峻”:高大庄严之状。《大学》引《尚书·尧典》曰:“克明峻德,以亲九族。”“克明”为趋向光明(心性)。“峻德”指大德。古文中“峻”“俊”“骏”皆可通假互用。何为“大德”?“峻极于天”——高大到天地之极处,即无穷无尽之谓也。

孔颖达疏:“言圣人之道,高大与山相似,上极于天。”朱熹曰:“峻,高大也。此言道之极于至大而无外也。”

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待其人而后行。

“优优”与前文“悠远”同义,即“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四书章句集注·中庸章句》曰:“优优,充足有余之意。”朱子将“优优”训为优裕,即富裕、充足之义。此与“悠远”之义无别。“优优大哉”仍然是对圣人之道“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之赞叹。

“礼仪三百”:指《周礼》的礼文,总纲达三百条之多。“威仪三千”:古代祭祀、冠礼、婚礼等典礼过程中的动作仪节、表情与态度等。从上下文而知,子思此处所言“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数非实数,事非实指,同样是借事以明理,破相以显真,循物以发现,假寄以示道。“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是他律道德。心性之中的自诚、自明、自然、自发、自觉、“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导)也”,统统在于阐发心性本有之自律道德,包括孟子所言之“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之“良知”,同样是纯然的自律道德。

他律道德是平民道德,是凡夫道德,是小人道德;自律道德是君子道德,是大人道德,是圣贤道德,是成就者(得道者)道德。“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当一位“优优大哉”的圣贤来行各类礼仪和威仪时,自带圣贤气象,自带“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之风度与随行。“威仪”之“威”即《论语》所载的子夏之言:“君子有三变: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君子和圣贤们共有之气象有三个方面:远远望之,如泰山般庄严与峻峭;走进其生活与其互动时,他们全.部如美玉一般温润亲切;可一旦他们开始了正式的讲学论道,则严谨得一丝不苟,肃穆得庄严圣洁。

《礼记·仲尼燕居》曰:“礼也者,理也。”孔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论语·阳货》)复云:“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论语·八佾》)我们由此可以清楚地知晓,夫子十.分注重外在的礼乐制度,因为这是维护家国天下之和谐与繁荣的根本(纲维),如擎天柱一般支撑起个人的人格之天和家庭与国族之天,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但夫子更为强调礼乐之源,即他律道德背后的自律道德,唤醒自律道德(良知)并将其落实和透显于身心言行之中,才是夫子谆谆教导之宗旨、诲人不倦之本意。得夫子言传心授的子思,必然于“玉帛”追寻礼之真义,必然于“钟鼓”追寻乐之实相,如此一番破相以显真,循物以发现之后,定然深明自律道德之真谛,了悟礼乐之外虚内实、形虚义实、事虚理实之本质。是故子思慨然曰“待其人而后行”:“礼仪三百,威仪三千”究竟是他律道德,还是自律道德?究竟是徒有其表,还是形虚义实?这一切皆依你而定——依你的觉醒程度、成长阶段和工夫境界而定。如同一首杰出的乐谱,只有由一群优秀的演奏大师才能将其演奏出天乐般的效果。反之,则是不堪入耳,不成曲调。“待其人而后行”,一切依人而定,一切依你而定。

故曰:“苟不至德,至道不凝焉。”

此明“诚于中,形于外”之理,此明德配不配位之理。“不凝”即不成、不显、不得之义。整句意为:承上句“待其人而后行”而知,唤醒道德、彰显良知、德化人生、践行诚明,不可半途而废,务必止于至善,务必达到彻.底与圆满而后已。儒家成道与他家不同,他家是破幻显真,或深悟天地之大美而入道,自家是通过唤醒道德、彰显良知、深造诚明而成道。故有德不至则道不凝(不成)之论。若德化有成,诚明有得,“诚于中”必然“形于外”,于礼仪和威仪之际,于日常生活之际,于言谈举止之际,必有圣贤气象透出,必有天地境界显化,以成己成物,以化己化物。

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极.高明而道中庸。

这些语句的内在逻辑性(因果关系)都是很强的。前句是因,后句是果;后句之果,复为后后句之因。但凡“故”字之前即为因,之后皆为果。因为“苟不至德,至道不凝焉”,“故君子尊德性而道问学”——所以作为志在践行道德的君子,志在成就圣贤的君子,定然非常地尊崇德性之知(心性),同时也十.分强调学习的重要性。“道问学”之“道”与“导”通假,意为“倡导”“引导”“导向”等。“问学”之“学”既指德性之知(成就内圣的证悟体系),亦指见闻之知(成就外王的经验知识体系)。“问学”者,谦虚求教、学而不厌、慎思明辨、终身不倦之意也。整句意为:君子首要在于尊崇德性(心性),并在此前提下积极倡导博学德性之知和见闻之知。

“致广大而尽精微”:践行成德之教的君子,践行诚明之道的修行者,需以无修而修之状态安处于诚明(明体、心性)之中,温养化育,某些时段还需退处静室,或远行至无人打扰之处以闭关静修。如此工夫日久,诚明(心性)越来越深广博大而深刻精微,既向“其大无外”增广,也向“其小无内”处精深。没有实修实证之人,纵然千言万语也难以让其明白;工夫到达之笃行者,不言自明,心开.悟解。故《大学》曰:“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就是这么容易呀!

二三十年前我阅读大手印法脉中最伟大的祖师的传记《密勒日巴尊者传》,该传记中记载道:有一个傲慢无礼但有一些佛学知识的出家僧人,坚持要与密勒日巴尊者辩论。因为他了解到密勒日巴尊者幼儿时只受过少许的入门教育,成年后至今再也没有研读过经论,因此他很自信能辩胜他。没想到这位义学僧人无论提出怎样刁钻的难题,密勒日巴尊者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破解之。最.后此僧人心悦诚服地自认失败并恳求归依尊者。后来已经成为弟子的他向其上.师请问道:伟大的上.师呀,您从没有像我们这样穷经晧首地研读佛家经论,终生住在无人的雪山岩洞里,身边一片经文也没有,为何您知晓并精通佛法所有的面向和细节呢?密勒日巴尊者答曰:谁说我没有研读佛法经论呢?我眼见之一切,耳闻之一切,自然向我呈现为内涵深奥的经论。我看一切都是在读经,我听一切也是在听经。我闭目禅修,内在的明体更是将心性之所有内涵层层展现给我。心性无穷无尽之内涵与属性就是终.极经论,就是终.极智慧,我每天沉溺其间,分分秒秒都在学习,都有惊喜的发现和收获。相反,你们研读的才是“圣人之牙慧”,是典型的读死书、死读书。

尊者之训,与《庄子·天道》所载“轮扁斫轮”的故事何其相似也。轮扁告桓公曰:“然则君之所读者,古人之糟魄已夫!”复与此处子思“致广大而尽精微”之训,何其相似也!故禅家曰:“道远乎哉?触事而真。圣远乎哉?体之即神。”佛.经亦云:“甚奇!世尊!不动真际,为诸法立处。非离真而立处,立处即真也。”此“立处即真”和“触事而真”,被密勒日巴尊者“吾见山河大地,飞禽走兽,皆为般若真.经;吾闻风雨之声,众人言语,全为佛陀教化”一语道尽。

“致广大而尽精微”一句属于本觉之见,属于生命终.极之境;“极.高明而道中庸”一句属于心性全体大用,属于心性(良知)透过圣贤而落实于行。此句意为:当臻于高明之极致境界(即心性全然回归为在其自己)时,“君子而时中”,即君子时时刻刻处于心性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和”即“庸”之别名,故此句可改为“发而皆中节,谓之庸”。简言之,“发而皆中节”即圣贤的一切言行全.部自然地、自发地合乎心性,圣贤即心性之化身,通体内外皆心性也。“极.高明而道中庸”与基督所言“我就是道路,我就是真理,我就是生命,我就是光明”,完全同理同趣。

老子曰:“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yǒu,窗户),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是以圣人不行而知,不见而名,不为而成。”(《道德经·第四十七章》)此段为“极.高明而道中庸”之道家式表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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