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周天子的裘皮大衣有几种传统文化

齐景公时的一个冬天,连续下了三天雪,天空仍然没有放晴。齐景公披着用白色狐狸皮缝制的大衣,坐在朝堂一旁的台阶上悠闲地赏着雪景。恰巧晏子觐见,齐景公就感叹说:“太奇怪了!下了三天雪,却一点儿都不冷!”晏子听了,反问道:“天真的不冷吗?”齐景公这才回过神来,自知失言,只好笑了笑。

天气不冷吗?当然冷,否则齐景公也不必穿狐白之裘。天气冷吗?穿着暖和的裘皮大衣,齐景公当然不觉得冷。齐景公只是诸侯,诸侯有裘皮大衣,周天子会没有吗?当然有,而且周天子的卿大夫也有皮衣。至于周天子的裘皮大衣不必用件来计算,而应该用类为单位来计算。因为不同的场合,周天子要穿不同制式的裘皮大衣,为此还有专门机构为周天子提供裘皮大衣,又有专门机构负责提供穿着建议。

在天官系统中,一个机构叫掌皮,一个机构叫司裘。这两个机构的编制差不多(一个有50人,一个有52人),但等级不同(司裘的长官为中士,掌皮的长官为下士)。掌皮负责在每年秋天收集皮(有毛的兽皮),冬天收集革(无毛的兽皮),选择质地优良的皮革献给天子,天子过目之后,就按照一定的标准交给工匠制作器物。用以制作裘皮大衣的皮革,就由掌皮提供。

不过虽然有专门的缝人负责缝制衣裳,但是裘皮大衣的缝制由专门的机构——司裘负责。司裘将裘皮大衣缝制好,献给天子过目,然后这些裘皮大衣就由春官系统中的司服掌管。因为春官执掌国家的礼法,什么场合穿什么样的裘皮大衣,就属于礼法的范围。

大致来说,天子的裘皮大衣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叫做大裘,是天子祭祀时穿的,用黑色的羊羔皮缝制。这个“大”并不是说裘的制式宽大,犹如后世的宽袍大袖,而是大裘是祭祀天地所穿,天地为大,故称为大裘。第二类叫良裘,是次于大裘的皮衣,用纯色皮毛精心缝制,质地、做工都属精良,故名为良裘。据孙怡让说,良裘是天子所穿,司裘在中秋时节为周天子献上。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裘皮大衣叫作功裘,相较于大裘、良裘,功裘的做工明显粗糙很多。因为功裘并不是献给周天子穿的,而是周天子用以赏给卿大夫穿的,这可以理解为司裘敷衍了事,也可以看作是区别对待表明等级差别。司裘进献功裘的时间较晚,在每年秋季的最后一个月(九月)。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天子地位尊贵,司裘自然先为天子缝制大裘、良裘,然后才轮到为卿大夫们缝制功裘,而缝制精工细作的大裘、良裘又较粗疏的功裘耗费时日。

结合司服为天子祭祀昊天、上帝以及五帝(五色帝)穿大裘的制度,可以看出大裘是专门用来祭祀的礼服,为表示恭敬和郑重,平时必定是不会穿的,那么天子平时所穿着的裘皮大衣就是良裘。大裘的材质、颜色是规定好的,只有黑色羊羔皮这一种,但是对于良裘并没有太多的限制,可以用各种动物的皮毛缝制,颜色也多样。参考今天的裘皮大衣,有狐皮、貂皮、羊皮、狼皮、虎皮等材质,而貂皮有白、黑、紫三种颜色,狐狸有红、白、灰、银四种颜色等等。照此看来,周天子的良裘应该是各种颜色各种质地都备有的。

不过掌管天子服饰搭配的司服隶属于春官系统,而掌管王后所穿六种衣服的内司服却隶属于天官系统。此外,王后的六种服装中并没有裘皮大衣,在司裘、内司服的职责中,并未找到为王后提供裘皮大衣的记载。即便王后不参与祭祀天地,不需要制备大裘,可是寒冬时节王后也需要御寒呀,难道王后没有资格穿裘皮大衣?难道这是男女有别、尊卑有序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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