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夏朝以后,斧钺已开始装备军队。“当是时,夏桀为虐政淫荒,而诸侯昆吾氏为乱,汤乃兴师,率诸侯,伊尹从汤,汤自把钺以伐昆吾,遂伐桀。”斧钺不仅是重要的武器,更是商汤军权的象征,尤其是夏朝二里头遗址出土几件象征军权的青铜斧钺,二里头文化又是夏文化的主要代表,二者结合大概可佐证斧钺是军权和王权的象征。商朝晚期,斧钺象征军权的意味被大大强化。在这一时期,发掘的一些大型墓葬中,都有出土象征军权的青铜斧钺。尤其是花园庄东地M54、郭家庄M和殷墟妇好墓。如M54,从墓葬情况来看,M54墓口面积约16.6平方米,仅次于小屯M5(妇好墓)22.4平方米,郭家庄M为13平方米。单纯从墓葬面积来看,M54墓主身份较高。从殉人、殉狗情况,殷墟墓葬殉人、殉狗情况较为普遍。其中M54殉人15个,殉狗15条;妇好墓殉人16个,殉狗6条;郭家庄M殉人4个,殉狗3条。仅从殉人殉狗数量来看,M54墓主人生前地位较高。从随葬品情况,M54随葬青铜器件,其中青铜礼(容)器40件。妇好墓出土礼(容)器件,是出土礼(容)器最多的墓葬。郭家庄M出土41件。另外,M54出土7件大型青铜钺,是目前已知出土青铜钺最多的墓葬。青铜钺一般被认为是军事权力的象征,多如妇好墓也仅出土铜钺4件,郭家庄M出土4件。可见,M54墓主生前一定拥有极高的军事地位。并且从骨骼的鉴定结果来看,墓主生前多处受伤,最终导致死亡。因此有理由相信,墓主生前身居要职,是重要的军事将领,常常冲锋陷阵,最后战死疆场。另外,其中几件青铜钺器体表面用绿松石镶嵌有“亚长”二字,从铭文的情况看,M54墓主人生前当为“长”姓高级贵族。《甲骨文合集》:“其又长子,龟至,王受之”。此甲骨也证明当时“长”姓家族曾向商王敬献贵。种种迹象表面,M54墓主人生前当是“长”姓贵族,备受商王宠爱,同时拥有极高的军权,为商王征战疆场,最终死后葬于宫殿宗庙附近。此外,郭家庄M墓主人也是一位具有高级军权的贵族。上述分析已经证明在某些方面该墓墓主人地位较高,在郭家庄座墓地中也是最高级别的。同时,该墓出土青铜兵器余件,占整个出土青铜器的约78%,是整个殷墟地区已发掘中型墓中最多的。尤其是3件青铜钺,是其军权的象征。墓中最大的铜钺,长34厘米,宽39厘米,重3.5公斤,仅次于妇好墓所出的大铜钺。多件青铜器上都铸有铭文“亚址”,址当为族名,亚为官职名。可见M生前定为“址”族中地位显赫的贵族或首领,当为较高级别的武将。另外,殷墟妇好墓是众人熟知的女将军妇好的墓葬,出土4件青铜斧钺,其中有2件大型青铜斧钺,上面铸有铭文“妇好”二字。同时,在甲骨文中屡见妇好率军出征的卜辞,证实她是商王武丁时期威武不凡的女将军。结合出土的2件大型有铭青铜钺,证明了斧钺是军权的象征。同时,出土器物虢季子白盘()铭曰:“赐斧钺,用征蛮方。”中山侯钺铭曰:“天子建邦,中山(侯)(忺)乍(作)(兹)军鈲,(以)敬(儆)氒(厥)众”从上述出土青铜斧钺和铭文记载可以发现,斧钺常常被用于赐予一些重要的将领,而那些将领掌握军权后,便可以率军出征,用以征伐四方,警示大众。不仅考古出土的斧钺证实其是军权的象征,而且传世文献中也有斧钺象征军权的记载。如《史记·殷本纪》记载:“赐弓矢斧钺,使得征伐,为西伯。”《战国策·秦策一》:“白刃在前,斧质在后,(鲍彪云:‘诛不进战者,故在后。’按:韩非子将“质”作“锧”)而皆去走不能死。”《尉缭子·将令》:“将军受命,君必先谋于庙,行命于庭,君身以斧钺授将曰,左右中军皆有分职,若有逾分而上请者,死。军无二令,二令者,诛。”《尉缭子·兵令》:“赏如日月,信如四时,令如斧钺,制如干将,士卒不用命者,未之有也。”从上面传世文献的记载来看,在征伐的时候,统治者往往把象征军权的斧钺赐予将领,然后由将领率军去作战,这些记载都是先秦时期斧钺作为军权象征的证据。从上述出土斧钺和传世文献记载来看,斧钺自新石器时代中晚期开始,已经成为军权的象征。商朝时期,斧钺作为军权象征的意义被大大强化,尤其是商朝晚期发掘的几座大型墓葬中,都出土数量较多的大型青铜斧钺,而这些大型青铜斧钺,不仅器形硕大厚重,而且器身饰有饕餮纹、夔纹等纹饰,给人以威严和不可冒犯的感觉,尤其是从甲骨卜辞和墓葬资料来看,这些拥有者生前都是军事将领,因此斧钺是军权的象征。西周以后,随着周礼的形成和完善,斧钺军权象征的意义逐渐成熟,在传世文献的记载中,可以发现斧钺多用于征伐前授予将领斧钺,以象征至高无上的军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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