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州民间较早的助学基金公益组织秀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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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乾隆三十五年庚寅(),黎川中田(今江西新城)鲁璜,字守原,号纬躔,在任忻州知州8年,一片婆心创办秀容书院,致“人文蔚起,科甲蝉联,相顾喜色”。鲁璜欣然为《新建秀容书院碑记》撰文,回想忻州“幅员辽阔、民户殷繁、家有益藏、人事囊囊,讴吟弦诵之声不绝于耳,独书院至今缺”之现状,深感自己责任在肩,兴学育人不敢怠慢的心情,曰:“余自庚寅承乏兹土,时时以此举为念。”经深思熟虑“历三年部署……此而思创(秀容书院)为之”。于是“集(忻州)绅士于(文庙)明伦堂而倡捐焉。”大家纷纷表示赞同,愿捐资力助其成。遂遣“分乡走募,共得银四千有奇”而“抚掌称快”。经多方协商,重拾废学年的忻州城九龙岗儒学旧址,添建院舍房屋始建书院,历时五年。清乾隆四十年乙未()书院落成,得名“秀容书院”。遂聘京城归里鸿儒,忻州曹村籍崔嶫(—年)为秀容书院首任山长兼主讲,设学正、训导。以《五经》《四书》《文章正宗》《八股制艺》《五言八韵》为课程。官定每年二月如期开讲,每月初一、十一、二十一为斋课,十六日为官课,十七日为诗赋课。腊月、正月休课,永为定例。考试分官课、诗赋课、斋课三种,官课由知县或知州主考,依据学业成绩评定学子等第,实行严格督学管理,鼓励学子敬学。得以实现“他日云蒸鹊起,多士汇征,为屏为翰,多秀容书院中人”之期。

自清乾隆三十五年庚寅(),鲁璜主政忻州,积极倡导民间募捐创办秀容书院,发展教育造福桑梓,影响甚广。其间接收市绅乡贤捐银,除整修、添建房舍用度外“余金发交典行,量取薄息,以资永图”基本形成“忻州民间助学基金公益组织”。为此,特制定基金管理使用条约、规则,刻石为记。警而刻木板示,悬挂堂前,告诫后人严格遵守,不可逾越,捐资助学蔚然成风,久久为功。历经清嘉庆二十五年庚辰()知州福敬劝捐重修、清咸丰二年壬子()知州华典自行捐廉,发商生息续捐、清同治八年已巳()知州戈济荣复令续捐……。余年沧桑巨变,秀容书院矗立高岗,方成为山西省保存最为完整的古代书院。

4年,秀容书院列为“山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逐步纳入忻州古城活化规划。经多方投资、精心打造,给忻州古城注入崭新的生命力,把鲜为人知的秀容历史文化和文物真迹呈现广大群众。巍峨壮观的秀容书院,成为古城3A级景区的重要地标文化。

书院设“宾兴”助学

“宾兴”见《周礼·地官·大司徒》:“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自古以来,忻州各地成立“宾兴会”、“宾兴馆”、“宾兴局”等组织,旨在资助生员参加乡试旅费及卷资等,具有表彰和劝学的涵义。宋代时期,不少地方的孔庙建有“宾兴坊”、“宾兴桥”,呈现左宾兴,右儒林之势,表达人们尊儒崇教的传统,鼓励学子敬学。进入清中期以来,忻州不少地方纷纷成立“宾兴会”、“宾兴社”等民间组织,筹措以田产、店铺、银号为主的资产性收入,用实存银两发商生息,无偿资助本地学子参加各级科举考试,成为古代尊师重教的“助学基金公益”组织。

秀容书院《宾兴会碑记》载文:“盖十年之计树木,百年之计树人,文教之有关治道者久矣”。古人深知社会发展,教育为本的道理。自清后期,中华民族无奈遭受20年的鸦片战争(—)、中法战争(—)、中日甲午()海战、八国联军侵华()的耻辱,国力衰弱,民不聊生“乃溯至咸丰三年(年)以前,应举者不下三百人,嗣后日渐减少。上年辛酉科(年)乡试人数不足三百名,若会试尤廖廖焉。岂尽学不足,以应时材不足,以济世自知其不可为而不可为,欤噫!”。中华民族面临国破家亡之变局,奋发图强时不我待。辛亥革命首提“振兴中华”,科学启蒙逐渐深入民心。为鼓励乡人敬学,积极参与社会变革,教育机构把学子参加乡试称为“宾兴”,把举人参加会试称为“公车”。为鼓励学子敬学,秀容书院设“宾兴会”,“协力扶持,共襄义举,总期功归实济,费不虚靡”。教育培养学子“使之体用兼备,可进可退则是务春华谐秋实”力图报效国家。每逢会试年份,宾兴会都以捐款利息,补贴乡试学子参加会试旅费、卷资等考试费用,鼓励敬学。“届期,州官会同学官,前赴公所照册点名均匀给领。有考遗未取者减少发给,代领者不与。庶事归核实,可杜绝冒领、克扣诸弊。”若有领钱而不赴考者,则全额追缴颇费,有效管理书院宾兴款的使用。秀容书院《宾兴会碑记》又载:“每逢乡试年份,各商于八月间将应交三年息钱备齐,由经理绅士用钱时自赴支取”。“宾兴(会)钱数众多,应俟事毕后……开列造册禀州查核,尚有侵挪者照数还赔,另邀妥人经理。”若“因有老病辞退者,州官会同众绅公议诚实可靠之人接充,不得私相顶替”。细读碑文,足见宾兴会对每笔善款的使用情况,都要照章进行审计,形成一整套管理制度。同时还要不断对“初定章程恐久未能周妥或須通融撙节,应邀集各绅秉公商酌,随时变通,至于扩而充之”。视实际情势,不断改善管理方法,与时俱进“所望后来之培养人才,贤良司牧也”。

秀容书院《宾兴会章程碑誌》载:清同治二年癸亥()“宾兴共(收到)捐银三千四百一十两,本年正月适届会试之时。除酌送(学子)盘费及零星杂用外,实存银三千四百一十两。按照市估易钱二千九百六十千(文),又捐钱一千七百九十千(文),共钱六千七百五十千(文),发商生息。以同治元年()二月初一日为始,按年八厘(利息),每年计得息钱五百四十千(文),三年共得息钱一千六百二十千(文),为阖州乡会试士之考费。”足见“宾兴会”开展筹资办学、生息助学的作用显著、意义非凡。为确保宾兴基金安全,以资永图,《宾兴会章程》规定:“其本银永远不准支取”、“官绅不得挪移,若有私行取用者,即令该商赔补”有效保障教育经费的安全,以资永图。自辛亥革命兴起,封建制度开始动摇,科学启蒙、新学育人、争取女权等日渐高涨。据查,是时在忻州成立“女校”多所,四乡均设义塾学堂,成立“宾兴社”,资助鼓励乡村学子敬学。这种具有“民间助学基金会”性质的善行义举,在双堡村郜氏、嘉禾村陈氏、新路村连氏、檀村马氏义塾学堂均有所体现。

进入21世纪以来,科学和教育成为国家经济建设的重要生产力。普及义务教育,用公共资源保障适龄儿童免费接受教育。各种民间助学基金公益组织如雨后春笋,助力教育事业飞速发展,高等教育每年毕业大学生达千万。祖国繁荣昌盛,国家由富转强,实现民族复兴伟大目标将越来越近。

书院行“宾兴”礼仪

中华民族素以礼仪之邦著称,古代读书人主要以科举考试进入仕途。他们尊崇信仰文昌帝,认为文昌掌管举子考试命运,主宰士子功名利禄,历来为读书人顶礼膜拜。明代以后,几乎每所学校都辟地修建文昌祠,供奉文昌。进入清代,每逢二月初三文昌诞辰,书院童生、秀才、廪生、贡生、举人、教书先生都准备供品,到文昌祠行“三献礼”。秀容书院文昌祠新燃三灯碑《文星郎耀》记载:“隆盛燃以智炬(蜡烛)现大光明。心灯夜(初二)炳内意蕊,晨(初三)飞徒此忻郡”,“事既集(摆供品)余酌燃灯三处。一燃于文(昌)帝像前、一燃于魁星阁中,供神也。神不敢使幽处也,一设长竿,燃于文明阁之巅,光耀烛天。”《宾兴会议注碑》载,每逢乡试年份,宾兴会在州官大堂举行宾兴礼。“七月初十前,由州先行示期。(书院)头门扎龙门,取登门之意。(书院)二门扎月宫,取步月之意。(书院)月宫内扎戏,堂前扎布棚,摆席为宴堂。凡有志观场者,无论已录科及考遗诸生均可入内。届期午刻,(忻州)两学官穿补服先到,州官发贴催请诸生。诸生须聚集一、二处,以便同进。本礼房传名,本诸生进。书院头门吹打放炮、月宫奏乐,州官与两学官阶迎主就东阶,诸生就西阶。一揖(作揖)升堂,诸生朝上,先向州官三揖。州官答揖、又向两学官三揖,学官答揖毕,奏乐止。宴每六人为一席,学官如有应试者居首。如无,则恩拨副岁、优捐贡生员、监生,以次序坐。如内中有亲谊及师生同入宴者,听其以长幼为坐次。州官与学官主席坐毕,摆席。每席时果四碟、色糕四碟、凉菜四碟,俱先排列。初进酒,州官出席向上一揖,执事(主持人)送各席酒,唱跳魁吉祥等戏。戏毕,着各役(报告员)报解元、五经魁。菜以五簋(古代圆口两耳食具)为度,菜毕徹馔(就餐)戏止。诸生起,排齐向上,谢州官一揖,谢两学官一揖。州官与学官送至阶下一揖,诸生出门,吹打放炮,礼成”。如此略带宗教色彩的“宾兴”礼,作为当时礼仪教育的主要活动,有类似现代意义的开学典礼和毕业典礼。形式隆重、规范有序、令人震撼,颇具强烈的仪式感。

富有仪式感的礼仪,具有良好的示范性,程式化的细节自然深入心灵,成为生命的重要部分。升旗仪式、开学典礼、毕业典礼是德育重要载体,是自我教育的有效形式。试想,五星红旗随雄壮的《国歌》冉冉升起,大家一起沉浸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内心的自豪感、使命感油然而生,点燃激情树立报效国家的决心。欣逢盛世年华,新时代好风正强,传承“宾兴”传统,努力回馈社会,幸福生活就是我们《觉醒年代》之续。(参考《秀容书院》卢仁光、鲁建荣相关文资,特此为谢)

来源:忻州记忆作者陈世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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