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中话中用一一礼是冶国理政的大中之道

礼是治国理政的大中之道

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

爱亲人要分亲疏远近,尊重贤人要有贵贱等级,礼由此而产生。

礼是什么?“礼者天之序也,”“礼者政之本也”。“义”是通往“仁”的适宜之路,“仁”是天地的生生之仁,礼其实就是“仁”“义”的外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关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古代圣贤制礼,是因着天道人情、人伦秩序的不同,亲疏远近、贵贱等级的不同,把仁的“亲亲之杀”和义的“尊贤之等”规范在具体可行的等次之中,礼就是“仁”“义”具体施行的细则,礼所表达的内涵是仁和义的差等区别。

《大学》中讲:“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礼可以定序而明分。“圣人化性起伪而生礼义”,古代的礼,是因着天道人情,把国家社会中人伦秩序的分际、序位、职分逐一阐明,“缘人情而作礼,依人性而作仪”,让人民安于本位,有所依循,让仁义得以展现。礼可以依时而变其用。礼随者人们时空、身份、对镜、境遇的不同,而转变每个人角色的不同,“人无礼义则乱,不知礼义则悖”。比如;你在家里,对孩子而言你的礼分是父亲,对妻子而言你的礼分是丈夫,对父母而言你的礼分是儿子,对兄弟而言你的礼分是兄弟。到了单位,同事之间是同事的礼分,见了领导就要以“君臣”的礼分相对,客户来了,就要以主客的礼分对待。礼帮助人们厘清人情社会中的“本末”、“终始”、“先后”,礼能够教化人性,使人好恶有节,言行有度,举止有分,“因人情而节文”。《礼记》有云:“故人情者,圣王之田也,修礼以耕之,陈义以种之,讲学以耨之,本仁以聚之,播乐以安之。”古代圣人制礼,是“承天之道,理人之情者也”。通过礼的教化,耕种人性之田,使之合于道德,归于本善,不乖于人伦之义。所以荀子说:“礼者,人道之极也”。

《左传》有云:“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礼者,理也。中国古代的礼教制度,皆是在领悟天理人情、法于天道法则秩序的基础之上建立起来的一套礼仪教化制度。《经礼》三百,《曲礼》三千,大到班朝治军、莅官行法,小到乡饮乡射、民间细行,从车、服、冠、冕之制,到冠、婚、丧、祭之礼皆有礼数规范,祭祀的笾豆之荐、水土之品都有明确的规定。制定辞让、饮食、冠婚、丧祭、射御、朝聘之礼,以讲信修睦,以养生送死。目前,古代遗留下来的主要有《周礼》、《仪礼》、《礼记》。《周礼》是周公为成王建立法度、继承上古及夏、商的礼仪制度基础上制定的,《仪礼》是古代礼仪制度的合订版,《礼记》是孔子和弟子讨论礼义之书。礼的本质在于教人修道行善,“彝伦攸叙”。人本于天道法则的人伦叫“彝伦”,按照这样的人伦建立的常道法则秩序叫“攸叙”,也就是“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天地万物不能离开天道法则,离开就会失常,人民社会不能离开彝伦常教,离开就会失序,这是礼之大用。

“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宦学事师,非礼不亲。班朝治军,莅官行法,非礼威严不行。祷祠祭祀,供给鬼神,非礼不诚不庄。是以君子恭敬撙节退让以明礼。”

所以《礼记》中讲::道德仁义这四种美德,没有礼制约束就得不到发扬;教化训导扶正民俗,失去礼制就不会完备;纠正曲直明辨是非,少了礼制就不会分清;天子、大臣、上卿、下士,父、子,兄、弟,不依据礼制就无法确定;做官、求学事奉老师,不讲礼法就失去了亲情;上朝理事、整治军队、职官履事、施行法度,没有礼法就会失去威严;不同性质的祭祀,要以牺牲和束帛供奉鬼神,不依礼制就不虔诚庄重。所以有德有爵之人要貌恭、心敬、克制、自持、退让,才能明晓礼的大义。

礼乐之用,主要在于教化人心。“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中国古代的礼乐主要通过《诗》、《书》、《礼》、《乐》的形式开展教化的,“诗言志,歌咏言,声依存,律和声”,能够极乎天地,达乎鬼神,和乐天人,同于万物,充满着天地的精神。古代圣人制礼,因者人的身份不同,境遇不同,环境不同而制礼乐,用以引导人们的思想,节制人的不良性情,而化育民风。是故:“先王之制礼乐,人为之节:衰麻哭泣,所以节丧纪也;钟鼓干戚,所以和安乐也;婚姻冠笄,所以别男女也;射乡食飨,所以正交接也。礼节民心,乐和民声,政以行之,刑以防之。礼乐刑政四达而不悖,则王道备矣。”

《礼记.乐记》中说:“乐由中出,礼自外作。乐由中出故静,礼自外作故文。大乐必易,大礼必简。乐至则无怨,礼至则不争。揖让而治天下者,礼乐之谓也。”礼乐能够陶冶净化人的心灵,能够有效疏解人文焦虑,能够消饵争斗、使人安于本位,能够和人情世故、安和人心,能够德化民风、缓解社会矛盾,能够和解宗教争端、化解政治危机,能够重构人文精神、重建华夏礼仪之邦,能够贞正天下人心,有平治天下之大用。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孔子说:“用政令来治理百姓,用刑罚来制约百姓,百姓可暂时免于罪过,但不会感到不服从统治是可耻的;如果用道德来统治百姓,用礼教来约束百姓,百姓不但有廉耻之心,而且会纠正自己的错误”。《易经》中有云:“施政教,治下民,当使大得其中,无有邪僻。”礼乐之用,“和顺于道德而理于义,穷理尽性而至于命”,是天道法则应于人民社会的“大中之道”,是历代政权能够实现“道政合一”的“皇极大道”,是中华民族业已安身立命的“安宅”,是中华文明几千年传承生生不息的枢机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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