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宪问篇第十四》:子路宿于石门。晨门曰:“奚自?”子路曰:“自孔氏。”曰:“是知其不可而为之者与?”译文:子路在石门住宿。早晨值班看守城门的人问:“你从哪里来?”子路说:“从孔氏那儿。”守门人说:“是那个明知做不成而偏要坚持去做的人吗?”由此章读开去。先侃孔子,再侃老子。(一)石门是哪?石门是鲁国都城曲阜外城的城门。据说,曲阜共有七个城门,南边的第二个门就叫石门。孔子第二次周游列国,道不能行,于六十八岁时,结束了他十四年的游说生活,率弟子们回鲁国的老家。子路打前站,先到石门,已天晚,在城门外住了一宿。于是,就发生了石门这段对话。这段对话记录了当时的人对孔子的评价。有的资料里说,这个看门人是个隐士,如果这个看门人的身份不是普通老百姓而是隐士,那么这个看门人的行为就和孔子形成了一个鲜明对比,明明是个高人却当个默默无闻的看门人,这是典型的“贤者避世”了,知其不可为则不为。看门人“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这几个字,既总结了孔子晚年长达十四年的任性行为,也准确概括了孔子一生的主流精神,坚韧不拔、锲而不舍的追求和奋斗精神。子曰:“吾十有五而至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五十知天命”,人生过百,人事已练达,社会规律自然规律最终让人叹服,人力有不济的时候。人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顺其自然。复周礼,行仁道,是孔子认定的伟业,在礼乐崩坏的春秋时代,这个目标要实现多难,可想而知。但是,在崇高的使命感和责任感的驱使下,孔子“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在已知天命的年纪把自己当青年抓,燃烧着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斗志,勤奋拼搏,编订六经、广收门徒、周游列国……关于复周礼,可能有人要说孔子迂腐,但是如果了解了孔子对周文化的看法,你可能就明白了孔子那份执着。孔子对周朝礼仪制度有这样一则论述:子曰:“周鉴于二代,郁郁乎文哉!我从周。”孔子一生都在不断学习和思考,他认为“周朝借鉴了夏商二代的礼仪制度,已经极其丰富多彩了”,所以他要“恢复周礼按照周朝的礼仪制度办事”,通过“复礼”,来使天下“归仁”。孔子的执著,源于对周文化的欣赏,这份欣赏带给孔子行事的自信和动力。《论语·子罕》:子畏于匡,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孔子周游列国,困于匡地时,面对一群人的围追堵截,孔子丝毫未慌乱,说:“文王去世后,周代的文化不都体现在我身上吗?上天如果想要消灭这种文化,后来的人就不可能掌握这种文化了。上天如果不想消灭这种文化,那么匡人又能把我怎样呢?”类似的话,孔子还说过一次:《论语·宪问篇第十四》:公伯寮(liáo)愬(sù)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曰:“夫子固有惑志于公伯寮,吾力犹能肆诸市朝。”子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面对公伯寮的毁谤,孔子也是非常淡定:“我的主张将实现,听之于天命;我的主张将永不实现(被废掉),也听之于天命。公伯寮能把天命怎样呢!”这份镇定,既来自于对周文化的自信,来自于心中的使命感,也来自于知天命的睿智。这自信、这使命感、这睿智促使孔子做出了那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行为: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而孔子的行为则传达了儒家鲜明的处世态度:做人,就要有所为!(二)儒家的处世态度,一向是积极的,在立身处世方面,提倡积极寻求能为世所用的机会。“邦有道,谷;邦无道,谷,耻也。”在无道的国家,大富大贵是一种耻辱。但是在有道的国家,不为国贡献才智,不尽情施展才能,贫穷且地位低下也是一种耻辱。因此,在太平年代,要有进取精神,要有所为!提到“有为”,可能会自然地想到道家的“无为”。“无为”和“有为”乍看,好似一对反义词。其实,道家的“无为”并非真的是什么都不做,道家的“无为”是一种巧妙迂回的“有为”。《老子》: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教之言。道家和儒家其实是有思想相通之处的,两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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