飨祀养贤,从祭祀到日常生活,看看让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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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代,酒与礼的联系密不可分。伴随礼制在周代社会中的普遍推广,酒频繁出现在周人的日常生活、礼仪活动中。换言之,酒已渐渐成为周人社会生活中的必备品,尤其体现于贵族阶层间展开的诸多富有政治、文化意涵的礼仪活动。对周人社会生活中用酒情况的考察,有助于我们深入分析酒在周代社会中所具备的意义和功能。一、祭祀活动在周代,祭祀是头等大事,每逢祭祀时,宗族成员都自觉汇聚于宗庙开展祭祀活动。因此,在周代诸多礼仪活动中,祭祀之礼占据着主要地位。周代祭礼的对象包括新亡之人、历代祖先以及天地诸神,这些对象恰恰与周代统治所贯彻的政治理念是一致的。《礼记·礼器》篇有“上公祭用三齐”,“齐”为酒的代称,说明酒在贵族的祭祀活动中扮演重要角色。而这种结合需要从酒、礼以及祭礼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分析。酒本身的性质是物质的,但也能在人的精神层面发挥作用,成为精神文明的现实载体。“神是人精神的产物,人欲望的延伸,自然是‘好酒食’的,并且在‘酒’这种神物赐予的迷醉状态下,人们可以达到与神沟通的境界”因此,举行祭祀等礼仪活动都离不开酒的辅助作用。1.供飨亡者酒对祭礼的贡献体现在对亡者的供飨上。首先是“奠”尸,在招魂、楔齿、缀足一系列行为完成后,亡者家人立刻用帷幕将尸体隔起来,并且在尸体东侧摆下醴酒祭奠死者,即《仪礼·士丧礼》所载:“楔齿用角柶,缀足用燕几。奠脯醢醴酒。升自阼阶,奠于尸东”。其次是小殓,将醴酒等祭品陈列于堂,“馔于东堂下,脯醢醴酒”;再次是大殓,在东堂陈放的祭品同样有酒,“东方之馔:两瓦甒,其实醴酒,”而在陈设大殓的祭席上也少不了酒,“醴酒在笾南”。然后是朝夕哭奠,在设置祭席的时候,祝与执事人员将醴、酒、脯、醢摆到席上,“乃奠醴酒脯醢升”;最后是朔月祭奠,即在每月的初一举行的祭礼的祭品包括“醴酒,菹醢,黍稷,俎。”在众多的祭品当中,醴酒是最为关键的内容,可从祝贺助礼者对祭品的摆放及撤席的顺序中看出端倪,如朔奠者,摆放顺序为“醴酒,菹醢,黍稷,俎,”而撤祭时,“先取醴酒,其馀取先设者”;撤小殓用的祭品时,“彻馔,先取醴酒,北面。其馀取先设者”。2.供飨祖先与“尸”酒对祭礼的贡献也体现在对祖先的供飨上。《仪礼》中讲述祭祀祖先的文章有两篇,两篇文章均涉及以酒祭祀祖先的内容。《仪礼·特牲馈食礼》篇对于祭前陈设有相关描述,即“尊于户东,玄酒在西”《仪礼·少牢馈食礼》篇也说到“司宫摡豆笾勺爵觚觯几洗篚于东堂下,勺爵觚觯实于篚。”而《诗经·周颂·丝衣》篇的“兕觥其觩”,是对有司彻礼“宾尸”环节的描述,生动再现了主人用酒与酒器供飨祖先的场景。后来,人们从供飨亡者及祖先的发展到对“尸”的供飨,二者存在着逻辑上的递进关系。对“尸”的供飨即通过卜筮选择一人作为代表亡者受供飨的对象,采用“以酒飨尸”的祭祀形式,沟通亡者与生者的世界,传递生者对亡者的敬意。酒在这样的祭祀之中便具有了沟通人、神(鬼)的媒介作用。同时,亦传递着生者祭祀亡者的敬意,具有文化上的象征意义。《仪礼·士虞礼》、《仪礼·少牢馈食礼》都有丧主、丧主之妇、宾长对尸进行三献之礼的记载,行礼的基本流程大致相同。在三人依次向“尸”献酒的基础上,《特牲馈食礼》又加上了嗣子献酒于尸的环节。而卜辞中多出现“尚飨”二字,是人们希望通过对“尸”的供养保佑受祭者,亦如《少牢馈食礼》毕之后上佐食对主人致的祝福之辞,“主人受祭之福,胡寿保建家室。”归根结底,后人以饮食奉祀亡者、先祖或其代享者“尸”,既有“祭如在,祭神如神在”的敬意,亦有祈愿宗神护佑宗族的美好愿景。作为实践祭礼的客观效果,则必然有增强同宗族成员间凝聚力的效果。在这些过程与效果中,充当媒介和重要道具的便是酒。3.供飨天地诸神酒对祭礼的贡献还体现在对天地诸神的供飨上。《仪礼·士虞礼》中记载了设酒飨神的仪式,据记载丧祝将觯用醴酒斟满后,将觯置于鉶南。虞祭正式开始后,丧祝祷告请神降临享用祭司所备之酒。然后令佐食者进行助祭。丧祝再拿起酒觯向白茅上倒酒三次。无独有偶,《礼记》当中也有相关表述,如《礼记·表记》篇有“粢盛、秬鬯以事上帝,”用黑黍所酿之酒祭祀天神。再如《礼记·礼运》篇有“其燔黍捭豚,汙尊而抔饮,蒉桴而土鼓,犹若可以致其敬于鬼神”的说法,上古时期的人虽然生活条件恶劣,但先民仍通过以酒祭祀的方式表达对神的敬意。此外,还有以酒合祭祖先与天地诸神的事例。二、宴饮活动1.饮酒礼仪由于礼仪活动的需要,酒与宴饮的关联性在实践过程中得到进一步强化。周代有“礼终乃宴”的传统,周人举礼必宴,既然有宴席必然用酒。根据《礼记·礼器》篇的记载,在宴席上进行馈献时,“君荐醍齐,夫人荐事酒”,醍齐与事酒均为酒类,酒已经参与到宴饮活动当中。参阅《仪礼》十七章,我们发现大部分礼仪活动的举行都有酒参与其中。士昏礼、乡饮酒礼、乡射礼、大射礼、燕礼、特牲馈食礼、少牢馈食礼、有司彻礼等篇目中都有关于献礼的记载,献礼即敬酒礼。同时,乡饮酒礼、乡射礼、大射礼、燕礼、特牲馈食礼、有司彻礼等篇还有关于旅酬礼的记载,旅的意思是按次序,酬的意思是劝饮,即按次序对宾客进行劝饮,属于参加宴会人员行酒礼的一种形式,通常情况下,宗族兄弟弟子向其长辈举起酒觯,意味着行旅酬礼的开始。按次序敬酒、劝酒就意味着在宴饮中,酒参与的是某种有约定俗成秩序的社会活动。2.风俗与酒除却祭祀,冠礼与昏礼是周人日常生活中较为常用的社交形式和礼仪活动。因此,以冠礼、昏礼后的宴饮活动为起点展开论述,对说明周代社会生活中的用酒情况有较强的针对性。首先,冠昏礼中有醮酒环节这一重要内容。醮者,《礼记》与《说文》的解释有共同之处,前者解释为“冠礼飨宾也”后者则认为是“冠娶礼祭。”此外,《仪礼·士冠礼》在介绍冠礼的“变礼”问题中同样提到醮,“若不醴,则醮用酒”即如果行士冠礼的时候没有用醴酒,那么可用清酒代替,加冠三次则醮酒三次。同样作为士冠礼的变礼,如果被加冠者为庶出,则需要在室外举行加冠仪式,面朝南进行醮酒,即“若庶子,则冠于房外,南面,遂醮焉。”而昏礼与冠礼的醮酒环节很相似,正如郑玄所说的“(昏)醮之礼如冠醮。”在士昏礼的仪式中,《礼记·昏义》中提到“父亲醮子,而命之迎,男先于女也。”无独有偶,《仪礼·士昏礼》也有相似的记载,婚礼中男子在去女方家接新娘前,父亲会对儿子说一套程式相对固定的、类似劝诫期许的言辞,其次,酒是私宴活动必不可少的用物。私宴(抑或宴私)是指族人间进行饮宴的社交活动,强调宗室成员之间,通过宴饮活动增强群体的凝聚力与感情。除却宗族族长基于宗法义务自觉开展的宴饮活动,众人凑钱宴饮也是私宴开展的形式,即醵,醵者,“会饮酒也”。东汉经学大师郑玄在《礼记·礼器》中作注“合钱饮酒为醵。”先由参加宴会的众人筹钱买酒,而后众人共饮。这一过程无疑增进了参与者之间的情感交流,拉近了个体与其他宗族群体间的距离,是人的社会交往活动的具体实践。与私宴相对的是公宴,酺者,“王德布,大饮酒也”酒本身不具备特殊的属性,任何人饮酒都是被允许的,但是由于喝酒容易滋生事端,许多朝代对饮酒尤其是群饮行为都做出了限制。唯独大酺是个例外,官方会正式发布公告,大酺期间人们可以自由会饮叙话、交流情感。在传统社会中这般对饮酒的宽容,亦是对民情的体恤,故以“王德布”夸饰其泽被众生的情状。综上所述,酒不仅是周代祭祀中的必备物品,亦是其时宴饮活动中人们交流情感、开展社会交往活动的重要媒介。3.诊疗活动将酒应用于食疗,在周代这是较普遍的现象,史料能够提供较多直接与间接的证明。如周朝初年,周公发布《酒诰》对周代社会成员的饮酒行为进行了严格规定,但这一用酒政策也有变通之处,一是“饮惟祀”,即举行祭祀仪式时可以用酒,二是以孝行供养父母时可以用酒,即“用孝养厥父母。厥父母庆,自洗腆致用酒。”这里就体现着酒的社会功能,“酒者,所以养老也,”用酒供养父母体现着孝道,这充分体现了酒的食疗功能;另外,《诗经》中对酒的食疗功能亦多有反映,《豳风·七月》篇有“为此春酒,以介眉寿”、“称彼兕觥,万寿无疆”之类的表达,人们将粮食酿成酒以求健康长寿,举杯庆祝希望饮酒能为自己带来长寿。类似的记载还有《周颂·载芟》篇,文中说道“有椒其馨,胡考之宁,”胡考指的是老人,酒所散发的香气使老人身体得以安宁;还有《周礼·天官·冢宰》篇提及到的“食医”,“食医唯掌其调和齐量而已,”即食医用酒调和王的膳食,最终达到食疗的目的。这里也充分运用了酒的食疗功能,子女将酒作为奉养父母的手段,也理所当然成为孝道的体现。周人较早地认识到酒的食疗功能,并将其与孝道观念结合起来,符合周人礼制精神渗入社会生活的论断。在认知到酒的食疗功能的基础上,周人对酒所具有的医疗功能也有深入了解。可以说,正是酒沟通了食疗与医疗的功能,此即所谓的“酒者所以养病也”的含义。结语酒不过是古代社会生活中寻常的消耗品。只有聚焦以礼制作为政治、社会规范的周代,酒才变得不再普通。由于酒与礼制的结合,才使得酒在物质属性不变的前提下,多了文化的象征意义,使其正成为礼制系统中真实地发挥作用的文化要素,而酒礼同时也就承担了周代礼乐制度的社会功能,成为周代礼乐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后世王朝,虽无严格的酒礼制度,却无不遵循着与周代一贯相续的礼乐精神。当今时代,不再需要刻板的束缚个体发展的繁复酒礼,礼的精神、礼的核心诉求却仍被需要和追逐。剖析礼制精神的传承,发现礼制在后世延续的痕迹,也正是如今学者们反复研究礼制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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