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时代的ldquo礼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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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重“礼”。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诸如《周礼》、《仪礼》、《礼记》之浩瀚专著。

从小至今,我始终没有搞明白为什么“礼”对中国的社会发展这么重要,就如我始终没有搞明白中华民族有道不尽、说不完的“传统美德”,为什么偏偏是“百善孝为先”。其背后的逻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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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集体相信”的、上下有别的行为准则

今年初,我拜访了福建省的一个首府级孔庙(福州文庙)和一个镇级孔庙(螺洲孔庙)。在看礼的字形演变时发现:这最原始的字不就是一层一层、叠加起来的等级吗?(图1左:甲骨文)

图1左:福州文庙图例;右:礼的汉字演变_问答

这一刻,方如梦初醒。如今天天见面的、左右偏旁的“礼”,已丝毫看不出有“一层又一层、叠加的‘塔状’等级”。而这种塔状“礼”,其实就是没有说出口的“行为规范”。如此,我才略微理解教科书中对“礼”的定义。

碰巧,最近看了一段抖音视频,说的是“行为艺术家请秃鹫吃饭”(见图2)。观后,更觉得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的生物,有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行为规范是多么重要。这就诠释了,为什么从周朝开始,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要重“礼”。

图2抖音截图:“行为艺术家格蕾塔·阿尔法罗

——请秃鹫吃饭”

没有“礼教”、没有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的“行为规范”,泱泱大国的国民就会沦为一群挤上摆满美味佳肴餐桌上的秃鹫——一切都乱了套。

用《人类简史》书中的话说:所谓规范,就是被集体相信的一个虚构故事。开始,对这个虚构故事(饭桌礼仪/行为规范),人们和秃鹫们一样是不听、不信的,直到重复的次数多了,大家慢慢就都信了,动物也就变成了人类。

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地球村民需要一个都能接受的规范。那么,如何使一群人或者一群秃鹫相信、遵循一个“虚构”的行为规范(礼教)?

首先,传众晓。要用人和秃鹫都明白的“语言”,反复宣讲这个“虚构故事”是什么。在这个过程中,似乎只有“乐”能最尽职地执行好“传众晓”这项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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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用所有人(无国界)听得懂的节奏、促成行为的大一统一旦统治者想明白改朝换代后要的是什么样的“行为规范”——一层又一层、塔状的“礼”。接下来,统治阶级就要考虑如何向他们的子民宣讲这个“虚构故事”、如何做实这个虚构故事(集体催眠)。这一过程即,传众晓。

要使尽可能多的人遵循这个“行为规范”,就要用所有人都懂的“交流工具”来完成这个任务。显然,语言是一不错的选项。

然而,语言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使用A语言的人群,可以无碍地在群内沟通、交流,一起明白这个“虚构故事”是什么;另一方面,使用B语言的人群,则无法与使用A语言的人群沟通、交流,无法明白、共同相信这个“虚构故事”。

《旧约·创世记》通天塔的故事,告诉我们: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也就轻易地隔离了不同文、不同种人群之间的沟通,人类就无法“同心协力”地建造出一座通向天堂的通天高塔(TowerofBabel)——塔状的“礼”。

于是,一定有商周的智者想到:音乐是语言的尽头,可将音乐视作“人类共同的语言”。音乐的表达可以企及任何语言都表达不到的地方。在商周,能断文识字的人一定极少。为照顾不识字的人,音乐或是最佳选项;若还想着开疆扩土,最能突破不同语种、不同国界障碍的“交流工具”更应是音乐。

唯音乐或能使“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都明白、接受、执行这期望的“行为规范”(塔状的“礼”)。

这,便是我在这些天里想明白的“乐”。我以为可以行使“乐”职能的渠道有两个:一是有声的传递,也就是音乐;二是无声的传递,比如水印、转经。

总之,古人为了照顾不识字的普罗大众,一开始就特别看重“乐”具有“无国界”的优势,因此选择了“乐”来执行“传众晓”的任务;同时容忍了“音乐”不如“语言”精准的缺陷,以致在如今现代社会,一些致力于弘扬中华文化的心理学家重提“先秦儒家文化中音乐具有治国理政的社会功能”时,响应者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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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乐与心理学科的关系

故,我理解的礼,是人间的统治者制定的、欲用“乐”来推行的“行为规范”(礼)。

为了更好的使“天下”人自觉执行这个“行为规范”,凡人制定的“礼”需要天庭审核、批准。以保证这样的礼具有无上的“天威”。

送达天听需要一个天线,看上去是说给天神听,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是乎,研究人的心理科学的“标识”(logo)就长得与“礼”“乐”非常相似(图3)。左边竖一个耳朵、右边竖一个耳朵。在古代汉字里,这两个“送达天听、下传众晓”的耳朵是“礼”、是“五声八音总名”的“乐”;在现代科学里,便是“心理学”(psychology)的“标识”。

图3古汉字的礼;乐;心理科学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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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机器相处时代的哲学问题

我不由萌生出一个杞人忧天的问题:人工智能时代会催生出什么样的“礼”和“乐”?

问题一:什么会是人机世界里一层又一层、塔状的“礼”?这个问题比较容易被世人认可是个问题,因为一想到日益增多的“机器人”可能是“秃鹫”,就会觉得是时候要考虑这个“哲学”问题。

问题的答案应该有这么一个特点:这个“礼教”(行为规范)不是人所熟悉、惯用的,而是人类要花时间去“集体相信”的行为规范。举一个我们主要发表在年SocialCognitiveandAffectiveNeuroscience等期刊上的实验为例:

在人与人交往的世界里,别人对自己不公平(越礼),我们是要惩罚对方的。表现为我们与“人类对手”玩“最后通牒”游戏(UGgame)时,当人类对手提出不公平的分配方案时,我们大都会拒绝其提议:即使自己拿不到分配少的奖赏,也要使对方拿不到分配多的奖赏。目的是要对方学会“守规矩”。

然而,在人与机器交往的世界里,机器人对自己不公平(越礼),我们回应不守礼法的策略(礼数)却完全不一样。表现为我们与“计算机对手”玩“最后通牒”游戏时,当计算机对手提出不公平的分配方案时,我们却变得不去拒绝提议。因为惩罚计算机,不让计算机拿到分配多的奖赏,于事无补——不仅计算机不会学着“守礼法”,而且自己连分配少的奖赏也得不到。

更有趣的是,适应性不良的人类(如抑郁症患者)却拒绝遵循这人机世界的新“礼教”(行为规范)。他们仍然将人与人交往世界里的“礼”,奉为人与机器交往世界里的“礼”。即,不管对方是人类还是机器人,甚至是不谙世事的儿童,只要对方对自己不公平,统统都生气地给予惩罚——在“最后通牒”游戏(UGgame)中都千篇一律地拒绝对方提出的不公平分配方案。因此,是否会给予“人类”与“机器人”有区别对待的“礼遇”,或能成为甄别你是一个正常人还是一个抑郁症患者的行为标志物。

问题二:人类当借助什么“乐”,能使地无分南北的“人”和年无分老幼的“机”都明白、接受、执行这期待中的“行为规范”(塔状的“礼”)?这个问题比较难以被世人认可是个问题,因为目前我们对跨国界的“乐”是否能促成“礼”,还心生怀疑。

解答问题的难点:这个“乐”必须是人和机器都听得懂的“交流工具”,不是自个在水里印经文。比如,在以上实验中,这个“乐”必须是既能让“人类对手”(包括抑郁症患者)听得懂,又能让“计算机对手”听得懂,而且要做到:听的次数多了,人和机器慢慢就都信了。这是需要大开脑洞的活。因为,我们知道:与机器人交流,“无国界”的音乐可能不再是语言的尽头;而我们不知道:这将来司“音乐”之职的“乐”如何才能拨动人的心弦的同时又能拨动机器的心弦?

□作者/李纾(中国科学院大学教授、中国心理学会决策心理学专业委员会创会主任)

□图片/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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