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西周历代君主对东方的不断扩张,也为华夏族打下了一片从未有过的巨大疆土。也在这不断东扩之中,对这些新的疆域治理问题也成了需要同步解决的问题。
按照当时的方式,治理的最佳选择就是分封,也就是封建。说到这个封建,文章已经提到,在周以前的夏,商其实早就有了。只不过,那是的封建更像是后世的藩国朝贡。
比如某个部族在某个地方形成了势力,占领了一定的土地,为了能够更好的发展和延续,不被周边的蛮族和其他部族欺负,就需要找个堂口,拜个大哥,主动交点保护费。这样就可以保证以后被其他部族或蛮族欺负时,大哥能罩着他,主持下公道。
这个大哥当然需要具备更强的实力,最好是最强的实力,所以就选出了一个最强的大哥,也就是那时候他们称为“”天下共主”的部族,先是夏,后来夏好日子过的太舒服,自己把身子给折腾垮了,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商坐上了“天下共主”这头把交椅。
其实,夏、商的封建和周的封建还是不同的。夏、商的封建更多像是部族的联盟,然后共同推出一个盟主。在那个出门只能靠走,取暖基本靠抖的年代里,由于投靠大哥的小弟太多了,疆域就会有点太大,总有时候会感觉鞭长莫及。
为了更好管理和罩着这些小弟,商王就搞了个四方诸侯伯,就是东,西,南,北,四个方伯,这有点跟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下面的堂口,像韦小宝就是“青木堂”堂主。周文王就是当时的西伯,意思就是西方诸国的老大。
本来这个办法挺好,但随着时间推移,这些“方伯”的势力逐渐强大起来。随着势力变强,他们这心里的小九九也就开始多了起来。而作为商王也不傻,面对这种情形,自然是不能由着他们积蓄力量来挑战自己的。
于是,先下手为强,对他们或杀或囚。但是不知道商王出于什么考虑,居然后来又把西伯侯姬昌又给放了,这就应了后人的话,“龙归大海,虎啸山林”,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范增说项羽的一句话“竖子不足与谋”,在这句话之后,项羽最终乌江自刎。而这商王最后也是自焚于鹿台。这都是自己作死的例子。
本来姬昌的父亲季历就是因为被商王视为威胁而被骗过去杀害的,现在把季历的儿子关了那么多年居然还放回去,这是真把老虎当HelloKitty了。
虽然这姬昌回去没多久就死了,但姬昌的儿子姬发在老爹还没下葬就发动灭殷之战。周商几代的恩怨也终于到了彻底了结的时候。接下来的剧情大家都知道,所以这里就不再复述了。
西周灭殷后,总结了殷商的教训,特别是在分封上进行了改进。之前说过商朝的诸侯国类似一个部落联盟,所以比较松散自由,殷商为了更好控制,而设立了四方的方伯。
殷商的方伯制是以武力为基础,以册命为表征,以婚媾为怀柔手段,以维护王权为最终目的地。因为这些方伯的出现大部分是因为区域内的邦族通过征服,联姻,公共事务处理自然成长起来,殷商只是为稳固统治而进行册封,但对这些方伯来说,接受册封也是一种扩充力量的手段。
这也就说从一开始,殷商和方伯之间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之后随着方伯势力进一步做大,在挑战和危险之中,双方最终只能刀兵相向,这就是周灭殷商。
西周建立后,对各诸侯国采取了相当多的措施进行严格限制,以防发展壮大。在血缘上,各诸侯国之主大都是周王室的兄弟,功臣和三皇五帝的后裔,与王室关系密切,这就是所谓的宗法制,通过建立一套完整的宗法体系约束诸侯国。
在礼法中也有明确规定,比如吃饭用的东西、歌舞表演的人数、出行时随从的依仗规格等都不能僭越,不能超过周天子的礼仪规格。同时,诸侯国的军队规格也有限制,如果超过,周天子知道后就会率领其他诸侯国前来讨伐,降官降爵或者直接处以死刑。
周天子不断将近支宗室和功臣勋贵分封到华夏各腹心之地,让他们在当地原有的土著文明中心基础上推行西周的仪礼宗法体制,并进一步开发附近的领地,这一举措改变了夏商时那种部落林立、各自为政的局面,使得华夏大地的各部族有了凝聚和发展的可能。
特别是在周公摄政七年中,在平定“三监之乱”后,依旧封商于“宋”,还兴灭国,继绝世,封夏之子孙于“杞”,舜之子孙于“陈”,在彰显文治武功的同时,将道德治理推到国家治理的重要位置,周礼也成了之后几千年道德准则的圭臬。
所以钱穆先生说,西周三百年的历史,最伟大的成就就是封建政体的创新。正是这有别于夏,商的封建政体,才最终为华夏民族的诞生提供了足够的空间和条件。而周礼又为华夏文明埋下了第一块稳固的基石。
从此后,自西周起,中国、天下、海内就成了华夏九州的代名词。而这些词的背后无不透露着,华夏文明兼容并蓄,海纳百川的强大凝聚力和生命力。从此后,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文明终于破土而出,开始茁壮成长,历经此后八百年的锤炼,又将到达一个更加辉煌耀眼的新高度!